我沉默地盯著那猩紅的煙頭,嗆人的煙味迅速蔓延。
他走過來扯我的衣服。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今天的演唱會,你就不應該來。”
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臉頰上、脖頸間,他溫柔的吻細密地覆在身上。
“你想聽那首歌?可是那首歌是寫給你姐姐的!你少癡心妄想。”他緊緊地盯著,聽著我急促錯亂的呼吸,傲慢地說著。
是的,今天我去演唱會,是去聽一首歌。
那首歌叫《珍愛》,講的是情人間的親密無間。
顧思宴為我的姐姐寫了很多很多的歌,卻在我和他結婚的那天破天荒送了我一首歌。
他對我說:“我會珍視你的。”
可如今他卻對我說:“我永遠不會愛你。”
歡愛結束後,他起身抽煙:
“把藥吃了,不要再出現孩子。”
我聽見這句話,緊緊地抓著被子。
其實在我們最初結婚的頭兩年,我們逐漸有了一點感情。
但我在醫院拿到我孕檢報告那天,遇見了我的姐姐。
我身邊的男人身體僵硬,第二天親自送我去做流產手術。
我的噩夢,從天而降。
這也是我明白這是個書中故事的開始。
我躺在那個冰冷的手術台上,看著頭頂巨大的冷冷白光。
想著我未出世的孩子,腦海裏卻浮現一些文字。
[好慘啊,女配。]
[現在還早呢,距離女配下線的日子還有七八年呢。]
於是我明白了,我是男女主美好感人愛情背後的過渡劑,墊腳石。
我不僅忍受了兩年的痛苦煎熬,還承受了剩下六年裏顧思宴對我的折磨。
甚至在阿奕的故事裏,我是破壞他家庭、害他失去母親的罪魁禍首。
我為他穿上衣服,說:“如今阿奕長大了,我無法在陪伴他了。”
顧思宴掐滅煙,輕佻地挑起我的下巴:“怎麼?你也和你姐姐一樣耐不住寂寞,也用孩子做借口出去找別的男人鬼混?”
在姐姐第二次背叛之後,他總是對他身邊的女人疑神疑鬼。
我一直沒有說話。
卻惹怒了顧思宴,他抬手扇了我一巴掌。
他扯著我受傷的手臂把我推倒,打碎了床邊的小夜燈,麵目猙獰罵著:“死賤人,你做夢。”
說完,他揚長而去。
我看著地上的夜燈,支離破碎。
心裏一陣苦笑。
為我八年對他的無微不至、六年對阿奕的精心嗬護不值。
這麼多年的相處,就算是條狗,也有感情。
卻沒有在這對父子心裏留下半點痕跡。
這時,彈幕提醒我。
[女主終於醒了,女配快快下線吧,看著好可憐。]太好了。
我在心裏默念。
第二天起床,我發現花園裏的花全部被移除,花匠們忙活著換上空運來的紅玫瑰。
我知道,這是為我姐姐的到來而做的準備。
阿奕在管家的服侍下悠閑地吃著葡萄,看見我,立馬變成一隻憤怒的小獸:
“你個蠢女人,不準來碰我媽媽的花!趕緊滾,最好從我們家滾出去!”
他甚至抓起路邊的石頭朝我丟過來。
我無視他的攻擊,從懷裏掏出來一對栩栩如生的陶瓷小人。
“這是你學校布置下周要交的手工作業--我和母親。”
阿奕立馬大叫,迅速奪過去,凶狠地砸在地上:
“你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叫許詞清!她馬上就可以回到我和爸爸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