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應聲碎裂在地。
如同我和阿奕在一起的歡樂日子在我腦海裏分崩離析。
他大聲呼喚著,要求管家把我趕走。
我抬腳要走,彈幕卻說。
[不要走,男女主馬上就要來電話了。]
不一會兒,司機捧著手機來到我和阿奕麵前。
手機裏開著視頻通話,那頭的姐姐語氣虛弱地朝我們打招呼:
“阿奕你好啊,我是媽媽。阿漫,這些年辛苦你了。”
阿奕看見他母親蒼白無力的臉孔,眼淚不停地從眼眶裏掉落。
他一改之前對我橫眉冷對的冷酷模樣,對著姐姐撒嬌:“媽媽,媽媽......”。
還朝著電子屏幕伸出手作出想要被抱的動作。
那頭卻傳來顧思宴的聲音:“阿奕你都多大了,還對著媽媽撒嬌!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鏡頭一轉,是顧思宴在動作輕柔地扶姐姐坐起來的畫麵。
姐姐輕輕責怪他:“不要這樣說他,說起來我都沒有好好抱過他,這都怪我......”
顧思宴打斷她的話,伸手慢慢梳理她的頭發:“沒事的,以後我們一家就團聚了。”
這頭的小孩興奮地應和著:“這當然不怪媽媽!怪的另有其人!”
說完,朝我憤恨地瞪了一眼。
一家三口?
媽媽?
我站在阿奕旁邊,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外人融不進去的氣氛,自嘲地笑了笑。
當年顧家大少爺顧思宴在大學裏和我的姐姐相戀,大學畢業開始談婚論嫁。
大少爺為愛抗爭,不顧門當戶對,執意要娶自己的初戀。
他為她寫了很多很多的歌,甚至成為明星站在舞台上向所有人表達他的愛。
可是真的到了結婚這一步,我的姐姐不知道為什麼鬼迷心竅跟著別人跑了。
於是家裏沒有辦法,隻能把我這個丟棄在鄉下的女兒找回來。
說起來可笑,21世紀了,居然有人迷信雙胞胎會為家裏帶來厄運。
就這樣,體弱的姐姐被父母帶走精心培養,而在鄉下的我被村裏一對貧窮夫婦收養。
許家不顧我反對,活生生把我嫁進去顧家。
沒有戒指,沒有婚禮,隻有一個新婚夜被濫竽充數的新娘。
一開始或許有感情,但後麵一係列的波折讓我心生疲憊。
就在這樣一個愛人變心、親人背叛的特殊時刻,出生的阿奕被送來我身邊。
我的養母臨終前,告訴我養恩總是大於生恩的,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於是在失去愛情之後,我這些年一直在付出我的全部真心。
一邊撫慰著顧思宴扭曲的憤怒的發泄,一邊瀝盡心血地精心養育這個孩子。
彈幕曾經警告我:[不要再付出真心,因為女主總會醒來的。命運會回到它最初的位置。你會再次受傷的。]
可那個孩子,乖巧地趴在我腳邊,仰起頭來,眼睛裏全是滿滿對媽媽的濡慕和依戀。
曾經的我以為這次不會被辜負,可孩子變臉後的第二次傷害如同彈幕說的那樣如約而至。
那現在的我呢?
如同旁觀者,像一個敬職敬業的相機記錄著他們幸福的模樣。
我聽著耳邊阿奕一聲聲親昵的媽媽,心裏如墜冰窖。
於是我決定做個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