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妤璿就去了公司。
家裏隻留下他和裴辭。
從何媽走後,裴家的傭人也開始見風使舵,不顧顧庭言未婚夫的身份,公然巴結裴辭。
顧庭言對海鮮過敏,中午做的菜卻全是海鮮。
“庭言,你怎麼不吃?”
裴辭明知故問著,“今天的菜是我特意吩咐他們做的呢,不合胃口嗎?”
顧庭言放下筷子,不想和他計較,正要離席,裴辭卻不肯放過他。
“庭言,”裴辭拿出一張照片,是他自己大學時期的照片。
“這是我在上次的別墅的房間裏撿到的照片。”
他站起身,那些照片以確保顧庭言能看清楚,“就是顧家的舊宅,妤璿的房間裏發現的。”
說著,他輕聲站起來,語氣中全是得意,“你不知道吧?原來她一直珍藏著我的照片呢。”
像個勝利者般,裴辭對他炫耀著。
顧庭言卻不是很在意。他們之間的種種,他都不想再深究。
他輕輕彈開那張泛黃的照片。
裴辭瞪著眼睛,有些意外,卻仍舊擋住顧庭言的去路。
他冷哼一聲,“這個你不在意,那顧家舊宅呢?妤璿可是把你最珍視的舊宅送給我了!”
顧庭言瞳孔震動,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江妤璿明明知道......
裴辭對他的反應滿意極了,“怎麼樣,被奪走珍寶的滋味,不好受吧?誰讓你以前一直糾纏謝清染!現在又要搶走江妤璿,憑什麼我的人你都要指染!”
看著他這副嫉妒的模樣,顧庭言鈍痛地心臟開始慢慢趨向麻木。
“隨你吧,你喜歡就都拿去。”
他像個木訥的機器人一般,始終都沒有被激怒,裴辭見狀直接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走。
顧庭言毫不猶豫地甩開他的手,裴辭卻借機往後倒去。
“裴辭!”
原本在公司裏的江妤璿此時卻出現在別墅。
她飛快跑來,扶起裴辭。
“妤璿,我知道今天中午你要回來,特意讓傭人們做了一桌子菜。我想讓他等一等你,他卻把我推倒......”
果然,聞言江妤璿擰著眉看向顧庭言。
“你把老宅送給他了,是嗎?”
顧庭言已經懶得辯解,他知道江妤璿不會相信自己,幹脆直接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
江妤璿怔了怔,下意識地開口解釋:“裴辭恰好喜歡那處別墅,所以我......”
抱有一絲希冀的心終究還是死了,顧庭言偏過頭,徑直上樓。
“妤璿,二樓的那間琴房,我想改成畫室,在裏麵畫畫。你不是說我畫畫好看嗎?”
身後傳來裴辭嗔怪的聲音,顧庭言上樓的步伐一頓。
那間琴房裏放著叔叔送給他的絕版名貴鋼琴。閑來無事的時候,他常常在裏麵彈奏。
又不是他裴辭的家,憑什麼想改就改?再說,二樓的房間那麼多,怎麼就偏偏選中了他的琴房?
江妤璿不作絲毫考慮的聲音隨即便答應:“好,下午我就讓傭人把房間收拾出來,按你的喜好布置成畫室。”
裴辭破涕為笑,又擔心地問道,“那裏麵的鋼琴怎麼辦?”
江妤璿默不作聲,目光看向顧庭言,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放儲物室吧。”他頭也沒有回。
外麵一陣吵鬧聲傳來。
“顧庭言呢,顧庭言在哪裏?”
被傭人們攔住的人是謝清染。
顧庭言蹙著眉走下樓,剛一見到她,就被情緒激動的謝清染扇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感從右臉傳來,顧庭言捂著臉,腦袋嗡嗡作響。
“就是你推裴辭下樓,害他受傷!”
江妤璿衝過來擋在他身前,攔住謝清染,裴辭卻一直沉默不語。
“裴辭,跟我回謝家,你在這裏隻會給機會讓顧庭言繼續加害你!”
說著,她開始拽過裴辭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外走著。
原本護住顧庭言的江妤璿鬆開了手,要去保護裴辭。
“你放開!我不跟你回謝家!”裴辭猛烈掙紮著,眼眶已經紅了起來,“謝伯母從來就不喜歡我,我跟你回去做什麼?!我胃疼的時候你在哪裏?受傷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在跟那些鶯鶯燕燕恩愛吧?!”
他抬手重重地推開謝清染,“我告訴你,摔倒受傷是我故意的,就是為了懲罰你和別的男人廝混!”
裴辭報複似的說出來,江妤璿愣在了原地。
“庭言......”大夢初醒般,她第一次放任了裴辭同謝清染糾纏,轉而失措地看著顧庭言。
被扇的右臉已經紅腫起來。
顧庭言捂著右臉,聲音冷漠,沒有絲毫被冤枉的不甘和委屈,“可以讓裴先生和他的狗從江家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