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庭言,是我誤會了你。”
別墅內,江妤璿拿著冰塊,手足無措地守在顧庭言身旁。
“是我不好,沒有相信你的話。”江妤璿心慌地將他擁在懷裏,“裴辭和卷卷已經從別墅離開了,那些不聽話的傭人我也讓他們走了。”
“還有何媽,我再去把何媽找回來好不好,庭言。”
“不用這樣,妤璿。”顧庭言輕輕開口,“我現在已經不怪你了。”
我現在,也已經不愛你了。
江妤璿的心依舊慌亂。
“那謝清染呢?你怪她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不等顧庭言回答,手機鈴聲響起,來電人竟然正是謝清染。
“對不起庭言,”他別扭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是我因為裴辭的事誤會你了,還扇了你一巴掌。”
顧庭言沉默地掛斷了電話。
算了。他想。就當是上次高燒在醫院,所有醫生都在江妤璿的命令下被叫去裴辭的病房時,謝清染發現暈倒的他,幫他喊來了醫生。
就當做兩不相欠。
可是江妤璿......
顧庭言的手指緩緩捏緊。
他的沉默卻讓江妤璿如臨大敵。
“庭言,你可以恨我,不愛我,但是你不要回頭了好不好,謝清染她對你這麼不好,你不要再愛她了,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江妤璿單膝跪地,跪在他腳邊,幾乎是帶著懇求說道。
顧庭言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要再回頭了,好嗎?”
“好。”他怔怔地應下。
不回頭了,連你,我也不要了。
聽到他的答案,江妤璿喜極而泣,開心地抱住了顧庭言。
“還有婚服,我該打,上次竟然讓寶寶一個人去試西服,明天我再陪你重新去試一遍,好不好。”
顧庭言帶著痛意笑出聲。
那件西服,早就被他剪碎了。不過沒關係,明天,他就離開這個城市了。
“好。”他答應地幹脆。
次日,江妤璿照例出門去公司。
“寶寶,我上午還有個會,等會議一開完我就陪你去西服店。”說罷,在顧庭言額上留下一枚離別吻,依依不舍地出門。
顧庭言送她出門,回頭卻開始讓傭人收拾起自己的所有東西。
“先生,”傭人們畢恭畢敬,“這些東西都要收到哪裏?”
“燒了。”顧庭言冷冷的聲音落下。
幾名傭人麵麵相覷,最終選擇了服從。
顧庭言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相冊。
相冊的第一頁,是四年前得知家裏破產,他匆匆趕回來時那日的黃昏。
那兩個影子正是他和江妤璿。
他原以為江妤璿是因為心疼自己才眼睛泛紅,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天她是默默去送裴辭出國。
她傷心的是裴辭和謝清染一起遠走高飛。
接自己回家隻是順路而已。
相冊的第二頁,是第一次由江妤璿的陪伴度過的生日。
相冊的第三頁,是江妤璿送給他鑽石手表時。
相冊的第四頁......
顧庭言翻過相冊,裏麵全是他與江妤璿的回憶,但是,他想起裴辭手中的那張照片。
自己珍藏著這些照片,她珍藏的卻是裴辭的照片。
顧庭言將相冊扔進燃燒的烈火裏麵。
他轉身向外走去,像從前無數次尋常的出門一樣,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遠處。
一小時後,一架飛機轟鳴著從天空飛過,帶著不可言說的愛與怨,最終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