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陸硯之推開。
我看著他隻覺得內心悲傷。
“你要是答應救青青,今晚我就留下來陪你,日後再光明正大娶你進陸家。”
光明正大?陸硯之果真知道我最在意這個。
卻也絲毫不吝嗇用這個來淩辱我。
“你不就是想嫁給我嗎?”
“你現在點點頭,答應救青青,就可以成為人人羨慕的陸夫人了。”
我下定決心,最後問他:
“我告訴你,如果要救沈青青,必須讓她喝我的血。”
“我現在的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
“你還願意讓我救嗎?”
說完,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淚水從我臉龐滑過。
再次睜開眼,對上陸硯之閃躲的眼神。
“一點血而已,又沒什麼問題。”
“再說了,我陸硯之的孩子要是這麼脆弱,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一點血!?陸硯之,你到底有沒有心?”
“你就是個畜生!”
“當初為了救你,我差點搭進去了半條命!”
我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發瘋般地朝他吼道。
他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
似乎是沒想到從來溫順的我會這麼對他。
“你吵什麼?我不是把你接回陸家好吃好喝供著你嗎?”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你的血還是別人的血都有待考證。”
“指不定就是為了誆我胡亂編造的。”
聽到這,我隻覺自己的心意喂了狗。
當初看著他奄奄一息,我不惜背叛師門,采用邪術。
用自己的血當藥引救活了他。
後來又到處尋找方法,讓他重新做一個正常男人。
手臂上不知劃了多少條傷口。
隻為了快一點接滿血,讓他難受的時間少一點。
這續命之術,需讓這被續之人喝上七七四十九天的血。
再將二人的生辰八字放在邪神廟中。
去邪神廟的山路不太好走。
我為了表明自己的誠心,一路上三跪九拜。
好幾次險些從山上滾落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怕陸硯之擔心。
我又早早包紮好,假裝是自己不小心磕到了。
時間一到,儀式完成。
作為懲罰,我的陽壽飛快減短,身體變得異常虛弱。
又加上懷孕,這殘破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了。
孩子是我用生命換來的。
他卻說出這樣喪盡天良的話。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自編的。
陸硯之啊,你當真是知道怎麼讓我心寒。
內心的委屈如同濤濤的江水,將我吞噬。
可這樣了,他覺得還不夠,繼續刺激我:
“身體我也在幫你養。”
“那些名貴的藥材我哪吝嗇過?”
“如今就要你一點血你就在這急得要跳牆了!”
“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讓你一人死在大山裏!”
內心的憤怒吞噬了委屈,我再也忍不了了,憤恨地朝他罵去。
“陸硯之!你少裝模作樣!你不就是怕我向媒體暴露你失蹤那幾年的經曆?”
“怕你所謂的不堪的過去,被別人發現對嗎?!”
“接我回來,不過就是為了更好地控製我。”
“少給自己戴高帽,你虛偽得讓我惡心!”
“陸硯之,你真是一個敏感自卑又惡毒的人!”
說完這些,心裏淤積氣消散不少。
陸硯之揚起手扇了我一巴掌。
你閉嘴!誰給你的膽子頂撞我!”
眼底一片猩紅。
見說不過我,又開始拿自己所謂的權威來壓我。
這一巴掌顯然是下了死手。
我被扇得腦瓜子嗡嗡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嘴裏一股腥甜的味道。
陸硯之看著我的嘴角,眼神裏閃過一絲錯亂。
但很快又調整過來了。
板著臉沉聲說道:
“這都是你自找的。”
“既然你看不起我,這補藥你也別喝了。”
“我會吩咐王媽停你幾日藥。”
“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跟我道個歉,我或許就原諒你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輕笑一聲。
看來這次是想要我的命啊。
陸家的家庭醫生已經不止一次說過我身體是多麼的虛弱。
淚水無聲地在臉上滑落下來。
我笑著安慰自己。
再忍忍,孩子出生後就離開。
孩子不能跟著我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會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