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凝住,裴臣禮貼在薑詩語耳邊,魔鬼般低吟。
“薑詩語,收起你的可憐。”
“裝被綁不會騙到一分錢贖金,裝可憐新娘也不會收到一滴同情的淚。”
“薑詩語,這是我裴氏的婚禮,由不得你在這裏裝可憐擠眼淚,請你好好配合我演完這場戲。”
薑詩語本來還蹙眉不懂,可說到最後,她忽然笑出眼淚。
原來裴臣禮深情救場,不過是演戲。
嗬嗬,演戲。
自己心心念念的婚禮,心心念念的愛人,不過是演戲......
摔下舞台的痛再次襲來。
萬千疼痛彙聚心口。
薑詩語捂著心臟緩緩蹲下來。
裴臣禮盯著她瘦小不堪的身影,眼裏有恨,有悔。
可緊接著,舞台下爆發一陣呼救。
“裴臣禮,萌萌肚子疼,暈過去了,救護車馬上就到,你快跟著去醫院看看啊!”
他身影一晃,薑詩語伸出手抓住他的。
“別走,我疼的厲害,求你別走。”
相識十年,這是她第一次說“求”這個字。
裴臣禮蹙眉,可台下,林萌萌臉色慘白,朝著他伸出手。
“臣禮,你失明時說答應我一件事,那件事就是......”
裴臣禮屏住呼吸,聽她可憐巴巴的繼續說道:
“我要你現在送我去醫院。”
他毫不留情的起身,扶著林萌萌進了救護車,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薑詩語一眼。
薑詩語疼到蜷縮在地,被人扶去後台化妝室。
她坐在鏡子前,捂著心口,望向鏡子裏鬼一樣的自己。
為了這個男人。
真的,不值得。
手機叮咚一聲,老師傳來一條消息。
“假死準備就緒,死刑犯五臟六腑俱裂,呈摔死狀,你在哪裏,我們現在過來接你。”
薑詩語捂著肚子,一點點蜷縮在地。
摔死狀。
自己為了救他,摔下舞台。
他為了救林萌萌,扔下重症複發的自己。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輕敲手機,發送定位,薑詩語把麵具放在桌上。
爸,我來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