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急救手術室內。
江愈安戴著醫用口罩,準備給傷者做第3段縫合手術。
白影燈下,江愈安掌心的傷痕微微綻開。
她粘滿血的手往器械台伸去,隻是剛拿起,手臂突然襲來一陣無力感。
縫合針重重掉回器械台上。
一旁幫忙的院長眉眼緊皺,“出去,換宋醫生進來。”
生死關頭,江愈安不敢有過多的情緒,趕忙退了出去。
手術室外。
眼看著宋熙和進去,江愈安靠著牆摘下口罩。
她緩緩抬起右手,不過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卻覺得無比沉重。
醫生最重要的就是雙手,可她卻因為昨晚許仁澤追求刺激的縱欲,握不住手術刀了。
剛做完體檢,結果還沒有出來。
思緒飄遠,手術室的燈倏地熄滅。
江愈安回過神,院長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她:“通知病人家屬,手術縫合很成功。”
“另外,你停職三個月!”
江愈安正想追上去解釋,腳下卻忽地一個踉蹌,險些栽倒,許久都沒能緩過神來。
......
半小時後,急診科辦公室
江愈安邁著僵硬的步子,緩慢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她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今日身體的反常。
時常無力和行動遲緩是許多疾病的並發症,她也無法斷定是什麼。
江愈安低歎一聲,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叮咚”一響。
她拿起劃開一看,霎時血色驟失。
屏幕上是她的檢查報告,下方緊跟著一句陳濟生焦急的簡訊。
“愈安,你已確診漸凍症初期!”
“請你盡快接受治療,否則你絕對撐不過一年!”
江愈安攥著手機的骨節泛白,淚花在眼眶打轉。
身為主刀醫生的她,竟患上了漸凍症。
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發達,也許會有一線轉機也說不準。
想到這,江愈安心中燃起一抹希望。
……
入夜的盛京,空氣中盡是拾物的破碎聲。
江愈安坐在床邊,許仁澤從浴室走出。
她正想和許仁澤說下自己的病情。
許仁澤帶著冷意的吻就落下。
男人不由分說地將她壓倒在床上,修長的手指從睡裙下探進。
江愈安擰眉,微喘著拒絕他:“我......”
許仁澤腰狠狠一撞,嗓音帶著隱忍的波瀾:“做完再說。”
昏黃的床頭燈,不被愛的人豎起滿身尖刺。
無助委屈填滿她的心臟,悶得她脹痛難忍。
她顫抖著嘴唇,硬生生從喉中擠出一句——
“許仁澤,我得了漸凍症,求你看在我近期伺候你的份上,救救我爸!”
男人動作停了下來,空氣陷入一瞬寂靜。
許仁澤眼底閃過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冷聲開口道:“漸凍症的誤診率高達百分之五十,你要用這麼拙劣的借口來逃避生孩子?”
聞言,江愈安眼淚停在眼眶裏。
她看著許仁澤滿臉不相信的神情,一時情急起來。
“我做過複查……”
話未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電話鈴聲。
“澤哥,我剛來醫院實習好多設備認不全,你能來教教我嗎?”
江愈安怔愣在原地。
她還沒回過神,許仁澤已轉頭應聲,拿起外套離開。
臨走時,他冷著眼,淡淡瞥江愈安一眼。
“想想你病重的父親,要想救他,收起你那些齷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