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江愈安隻覺渾身疼得愈發厲害。
忽地,玄關處響起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江愈安倏地抬頭,以為是許仁澤回來了?
她緊忙起身,跑到門邊,拉開門喊道:“仁澤……”
下一瞬,她的話就哽在喉中,不上不下。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她大學時的同桌,調查科主任陳濟生。
江愈安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輕聲問:“陳主任,你怎麼來了?”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陳濟生說話聲不由得帶上責備。
“江愈安,我從院長那發給你漸凍症報告單後,你就再也沒回過我消息。”
“時間不多了,你為什麼還不接受治療?!”
聞言,江愈安眼眸一暗。
她垂眸看向自己泛力的手臂,聲音盡量維持著平靜。
“漸凍症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不用浪費時間了。”
“你這說的什麼胡話。”陳濟生語氣焦急的問,“許仁澤知道你的病情了嗎?”
提起許仁澤,江愈安心底升起一股悲涼。
她輕輕搖頭:“說了,他不信。”
話未完,陳濟生麵色一變。
他急聲開口:“你是他的妻子,他怎麼會不信你?!”
江愈安不答,陳濟生瞬間想起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破裂。
氣氛一瞬悲沉下去。
陳濟生看著江愈安失魂落魄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憐惜。
他猛地抓起江愈安的手,神色堅定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許仁澤算賬!”
江愈安還沒回過神,就被陳濟生推搡上了車。
半小時後,盛京醫院。
江愈安不斷掙脫著陳濟生緊攥她的手,踉蹌著跟在他身後。
“陳主任,有事我們私下去解決,不要在醫院鬧......”
陳濟生充耳不聞,拉著她徑直走到醫療設備室。
隔很遠,江愈安就瞧見許仁澤手把手教宋熙和操縱醫療儀器。
她心一緊,還想阻攔陳濟生,就聽見他高喊了一聲:“許仁澤!”
許仁澤抬頭,見陳濟生氣勢洶洶的拽著江愈安走進。
他擰眉問江愈安:“你來做什麼?”
“我......”江愈安正要回答,就被陳濟生打斷。
他上前一步,對著許仁澤譏諷開口:“許總真是個大忙人,自己的妻子病了,還能不管不顧。”“大半夜跑來跟實習生介紹產品,你對得起江愈安嗎?!”
話落,周圍頓時一片嘩然。
許仁澤的臉色愈發陰沉下去。
他依舊不看陳濟生,隻直直盯著江愈安。
“你和他說的又是什麼,漸凍症還是癌症?”
江愈安呼吸一滯。
她原本焦急的心一瞬冷下去,眼尾泛著紅。
“直到如今你還是不肯相信我,覺得我會用絕症去騙人?”
許仁澤不答,沉默就以代表他的態度。
江愈安心臟像是被一把剪刀狠狠絞碎,痛得她絕望。
這麼多年,許仁澤依舊不肯相信她一點,甚至覺得她是一個完全沒有醫德的人。
他們的感情就像是她的身體,在一點點腐壞,一直都是她在垂死掙紮。
這樣一段岌岌可危的感情,遲早崩塌。
江愈安忽地就不想再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