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綰沉沉睡去,精力被消耗得厲害,靈魂居然脫離了肉體的束縛,飄了出來。
莊園的景色很好,她飄然看著。
月色如水,透過走廊的落地窗灑下一片清輝。
就在這時,一陣曖昧的喘 息聲傳入耳中。
薑舒綰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循聲望去。
透過落地窗,她看到了後院溫泉池中的景象。
許硯修和蘇念允正緊緊相擁,溫泉的霧氣氤氳著,卻掩蓋不住兩人親密的動作。
「硯修哥哥,你真的不愛她嗎?」
蘇念允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可你對她那麼好。」
許硯修低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撫著蘇念允光潔的後背「我對她好,不過是為了許家的麵子罷了。她救了我奶奶一命,我總不能讓外人說許家恩將仇報。」
「那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她?」
「怎麼可能會有?」
許硯修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耐煩,「我心裏隻有你,從始至終都隻有你。」
薑舒綰她本以為自己早已心如死灰,可聽到這些話卻還是忍不住落淚。
淚水順著指縫滑落,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水花。
她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為了這個男人,耗盡陽壽,逆天改命,甚至不惜魂飛魄散,到頭來,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落地窗裏,蘇念允仰起頭,任由許硯修的吻落在她的脖頸、鎖骨,發出細碎的呻 吟。
許硯修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肌膚,撩撥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她回應著他的吻,雙手更加用力地抱緊他。
水波蕩漾,兩人的身體交纏在一起,池邊的假山上,幾株夜來香悄然綻放。
她以為自己已經心死了,不會再為他流一滴淚。
可是,為什麼,心口還是會這麼痛?
為什麼眼淚還是會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轉身想走,不想再看這令人作嘔的一幕。
可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溫泉池邊散落的一堆衣物上。
蘇念允的衣服隨意地丟在地上,其中一件黑色蕾絲內衣裏,縫著一個小小的平安符,繡著精致的祥雲圖案,邊角已經有些磨損。
薑舒綰一眼就認出了它。
那是她親手繡的,送給許硯修的紀念日禮物。
她還記得,為了求得這個平安符,她特意去了龍虎山,三跪九叩,求了三天三夜。
甚至為了加強平安符的效力,她不惜用自己的心頭血加固,不怕折壽,隻想保佑許硯修一生平安。
當初許硯修收到這個平安符時,感動得一塌糊塗,信誓旦旦地說要永遠把它帶在身上,絕不離身。
現在,這個平安符,卻出現在了蘇念允的衣服裏。
胸口劇烈地疼痛起來,薑舒綰眼前一陣陣發黑,她踉蹌著後退幾步,扶住冰冷的牆壁才勉強站穩。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
「沒事的,沒事的......」
她不停地低聲重複著,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冥冥之中的命運。
「隻有四天了,四天後我就離開這裏,再也不用看到他們,再也不用忍受這種痛苦......」
可是,無論她怎麼安慰自己,心裏的痛楚卻絲毫沒有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