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解釋。
可白母卻不由分說地給了我一耳光,怒目圓睜。
“就是他!孽畜!現在都滿嘴謊話了!”
我咬著牙,心裏比臉上疼的多。
我本來覺得,已經可以坦然麵對被白家人厭棄嫌惡的事實了。
可是事到眼前,還是痛得發抖。
我緊緊咬著牙,看著許縝和對他袒護不已的白羽一字一頓。
“他自己摔倒的。”
“跟我沒有關係。”
話說完,我一點留戀都沒有地準備離開這個我一手布置、承載了無數回憶的家。
它已經有了新的主人和新的愛侶。
我嫌它臟。
“李文!給我回來!”
我不做任何回應,隻低著頭走出去。
“——浩浩的狀況你不想知道了?”
我緊緊咬著牙,緩緩回過頭。
那個用稚嫩童聲叫爸爸的孩子,是我唯一的軟肋了。
我盯著白羽, 聲音沙啞。
“你還想要我怎麼做才滿意啊?”
“我用命去替他做了實驗,讓他名利雙收,可是我躺了兩年,瘸了一條腿!”
“還不夠嗎?還不行嗎?要我挖出心肝給你們嗎?”
在滿是煙霧的火場裏、在醫院無知無覺躺了兩年後。
我無數次地悔恨。
為什麼要愛上白羽,為什麼要讓我的孩子有她的血。
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我也不會跟一個爛人一樣!
“李文,你嘴裏到底有沒有實話?我找了專家研究你的實驗,根本不足以造成這樣的傷害。”
“你在醫院也是我上下打點,專人護理,你還想要什麼?!”
我瘸腿上的褥瘡還隱隱作痛,這就是白羽的安頓嗎?
卻不想再爭辯了,隻是看著她。
“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告訴我浩浩在哪裏?”
白羽還沒來得及說話,許縝就啞著嗓子打斷。
“對不起......阿羽,是我不對。我本來想著,想讓李哥知道你們被我照顧的很好,不用擔心。”
“他可能是誤會了,算了。”
他說著,就咬著牙側過頭,嘴唇被咬的慘白。
“我知道李哥因為我受委屈了,我......我用命償,可以嗎。”
“阿縝!”
白羽急不可耐地打斷了他,轉過頭不耐煩地看著我。
“李文,這幾年都是許縝在照顧我們,你對他動手?”
“我要什麼?我要你對許縝磕頭認錯!不然你這輩子也別想知道浩浩在哪兒!”
“跪!”
我怔愣了片刻,最終還是跪了下去。
動作牽動著褥瘡,我的表情卻波瀾不驚。
我在世上,隻有浩浩一個惦記的人了。
磕頭而已,總比以後對什麼都無知無覺的好。
“砰。”
實實在在的一聲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