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沐安在外麵的女人懷孕了,我撞見時,她正靠在顧沐安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阿旺得了怪病,神醫說,隻有取熊貓血的女人一根手指入藥,它才能好。”
“沐安,我記得言姐姐就是熊貓血吧,可是要斷她一根手指,是不是太殘忍了。要不我不救了,就讓阿旺這麼慘死吧!”
她委屈地撲進顧沐安懷裏,像隻受傷的小貓,顧沐安心疼壞了。
他一邊安慰著痛苦的愛人,一邊陰冷地看向我。
“一根手指而已,隻要能救活你的狗,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一根不夠,要兩根,加倍入藥。阿旺好了,我的寶貝才會開心。”
那天,我求了顧沐安無數次,他都無動於衷。
保鏢手起刀落,血流了滿地。
再回頭,顧沐安隻是摸著那女人的狗,笑容滿麵。
所有期待落空,隻剩下無盡的絕望。
我忍痛撥打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顧沐安,你真以為,我不敢離開你嗎?
......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巨大的疼痛突然襲來,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滾落,我不由得地叫出了聲。
“救命,好疼啊。”
護士們著急地為我上藥,醫生急得來回踱步。
“被切了手指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才送來,你們知不知道,她是熊貓血,再晚來幾分鐘,她會沒命的!”
“哦,是嗎?”顧沐安冷冷地聲音傳來。
他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好像這裏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懷裏還摟著陸晚晚,那個被他捧在手心的女人,現在正旁若無人地吻著他的脖頸。
吻到動情處,顧沐安不由得酥了一下,略帶調戲地摸了摸她的下巴。
“你個磨人的小妖精。”
“聽話,先回去,晚上洗幹淨等著我。”
陸晚晚雖不舍,但也識趣地走開了。
顧沐安看向在病房裏歇斯底裏的我,眼底僅剩厭惡。
他拉起我的手,目光停留在斷裂處。
輕蔑地看了兩眼後,重重地將它摔了下去。
“不就是兩根手指嘛,有必要這麼叫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不會還以為,你這雙醜陋的手,還有機會彈鋼琴吧,你也不問問自己配不配!給晚晚的狗當藥材,都算便宜你了!”
“來人,告訴這裏的醫生,不用上麻藥,隨便治治就行了,反正這女人皮糙肉厚,抗造。”
“對了,今天晚上我要帶晚晚回家,你收拾一下,給她做最喜歡的銀耳蓮子羹,遲了一分鐘,就給我滾出顧家大宅!”
顧沐安摔門而去,護士和醫生麵麵相覷。
他們從未見過這麼狠心的丈夫,此刻在病床上的我,活脫脫就是一個笑話。
我眼底酸澀,心像是被人捏碎一樣,疼得快要窒息。
這就是我愛了五年的男人,如今我在他心裏的地位,竟還不如一條狗!
我這麼多年的付出,到底算什麼!
護士不舍地將我推進手術室,整個醫院裏都回蕩著我嘶吼的聲音。
床單已被我磨破,指甲嵌進肉裏,雙手血肉模糊。
如果人間有烈獄的話,那我現在經曆的就是。
那天,我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也徹底看清了這段愛。
顧沐安,該還你的都還清了,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