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被罰跪祠堂,沒有命令不得而出
而她也好不到哪裏去,被罰禁在院內一月。
林映雪狠毒了的目光一閃而逝,但緊接著揚起一副姐妹情深半是責怪半是嬌嗔麵容來,如同方才的陰狠算計不存在似的,她淒哀道。
“輕君,你怎能如此的恩將仇報?明明你與蕭原郎情妾意,你為何不承認?卻要害我罰跪祠堂?”
“不過父親說得對,你我終是姐妹,怎能因為一個外男而生份了?”
“妹妹放心,嫡姐我決不會因此心生怨懟的,我們,還是好姐妹,對不對?”
林輕君這回真的算是開了眼界了,事情都如此的明白清楚了,她竟還能將這個圓過去?
她也猛的明白過來,為何上一世蕭原會如此聽她的話娶了她,原來,嫡姐的道行這般深了。
林輕君捏著帕角,掉出顆晶瑩的淚珠兒來,反扣住她的手,尖長的指甲力透她的手背,即淒然又恨鐵不成鋼的道。
“姐姐,你可莫要再與那蕭公子相見了,他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竟如此的離間你我姐妹的感情。”
“那蕭公子不過一介窮苦書生,父親見他可憐又有幾分才德,這才收為學生。”
“未曾想到,他竟狼子野心,竟要求娶姐姐?憑他,也配?”
演戲,誰不會?
林輕君看著林映雪被她刺痛得發白的臉,心中暢快之極,她也一副為了她好的表情再道。
“姐姐,今日我見武安侯世子雖然體弱,可生得天人之資,更難得的是他謙遜有禮,溫潤如玉,你都出了這樣的事情了,他竟還不責怪姐姐,想來,這位世子心胸是廣大的。”
“日後姐姐嫁過去,能得如此體恤郎君,必是福澤延綿啊。”
林映雪嚇了一跳,連忙插嘴,“林輕君你胡說什麼呢,他一病殃子怎配我侍郎嫡女?”
什麼?
林輕君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映雪。
她,她竟不願嫁季臣川?
這怎麼可能?
上一世,她還怕她委屈還特地找她談過,若是不願嫁,大可去稟明父親,父親雖然重規矩禮儀,可他也不能因為這個而毀了女兒一生,季臣川雖然身份尊貴,可若是女子不願嫁,他武安侯府也不能強按了這個頭不是?
可她是怎麼說的?她說她心儀季臣川已久,讓她不必替她操心,縱使季臣川身子不濟,她也會全心照應,做一個世子妃該做的。
她成親之後,除了開頭的那一年艱難一些,其餘兩年不僅安平無事,而且還打探到他們夫妻恩愛有佳,也就子嗣上頭有些揶揄,故而,三年後的那一日,他們這才去了求子廟上香。
可現在她卻說,季臣川不配?她不願嫁?
林輕君看著眼前嬌美柔弱的嫡姐,倒抽口氣,瞬時覺得她可怕之極。
她到底哪一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啊?真真假假的在她麵前演戲,她就不怕謊言揭穿的那一日嗎?
又或是說,她想演她一輩子?
“啊,你看我在胡說什麼,輕君,方才我不過是一時口快,你可莫要在意,更莫向父親提及啊。”
“武安侯府家大業大,與我們林府又有在婚約在身,他們若是想要相逼,我們林府根本逃不過。”
“我其實不想父親為難,更不想林府前途被毀才答應的。”
林輕君看著她荒誕的解釋,揚唇一笑,笑不達眼底,“姐姐,怎麼會呢?父親公務繁忙,我怎會無故叨憂?”
林輕君退開一步,恭身行禮。
“姐姐,時辰差不多了,你去祠堂領罰吧,我也要回棲君院了。”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