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臣川走後,父親林致對蕭原發了好大一通火。
甚至揚言要剔除他這個學生。
蕭原原想再說什麼,但終是沒有說出口。
蕭原走時目光看向站在人群後的林輕君,隻見她低垂下頭老實巴交,如同上一世一般毫無出彩之處,可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但這與他無關了,這一世,他絕不要再做後悔之事。
“映雪,我還會再來的,絕不放棄。”
留下一句,跪拜而去。
林映雪又羞又氣,暗自垂淚。
林輕君這才呼出口氣來,她終是不必再嫁這惡人了,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多了。
父親審問嫡姐,問她與蕭原到底何事,為何他非她不娶?
私相授受,尤其是已有婚約在身的女子,這是為大逆不道被世人唾棄,輕則失了閨譽,重則丟命,古往今來,有多少女子死在這上頭的。
不怪父親如此惱怒,清流之家,容不得此等之事發生,不僅影響了家譽,更連累了宗親其他兒女的親事,事關重大,半點馬虎不得。
可林輕君沒有想到,林映雪竟將事情扣在她的頭上?
“父親,這與女兒有何幹係?是妹妹輕君與蕭公子兩情相悅,今日蕭公子是特地求娶她的。”
“可誰知蕭原突然發瘋,拉著女兒不放?”
“女兒,女兒也是冤枉的啊。”
林輕君心頭一寒再寒。
上一世在她眼裏,嫡姐柔弱善良,嫡母容不下她與姨娘的存在,暗地裏處處施壓,致使姨娘病重高熱,若非那日嫡姐賜藥,她姨娘決跡活不到今日。
她受她恩惠,自是湧泉相報。
可她竟全然不知她歹毒心腸被算計致死,而這一世,她也隻以為她隻會在親事上算計於她,可未曾想,她竟連半點的廉恥之心都沒有的當眾嫁禍?
林輕君心頭發顫,嫡姐的恩情,她上一世用自己和腹中孩兒的命償還了,這一世她再也不欠她任何。
林輕君雙膝跪地,聲音又清又朗的道。
“父親明鑒,輕君萬不敢擔與外男私相授受之罪。”
“輕君與姨娘苦守棲君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縱使偶爾在花園遇見蕭公子,也是十幾步開外,行之於禮處之以規。”
“父親若是不信,府中下人皆可作證。”
她恪已守禮,從未越雷池半步,這是他知曉的,尤其是像見外男這種事情,都是有丫鬟婆子在場,與蕭原兩情相悅這罪,她可擔不起。
她再次深叩下去,又道,“今日是嫡姐相邀來院中賞花撲蝶,誰成想,蕭公子突然到來,而且,而且......”
她聲音拉長不再說下去,留給他們足夠的想像空間。
“林輕君,你住口,什麼不與蕭原相悅?你為了脫身,怎的連這樣的謊話都說得出口?”
林映雪慌亂的嘶叫著。
“父親,每回蕭原來時與妹妹都是深情對視,這也是事實啊。”
林輕君聽到這裏,暗歎了口氣。
嫡姐,糊塗啊。
她越發攀咬,父親便越是會惱怒。
林家二女竟為了一個外男爭鋒相對?這是父親不想看到的,林映雪做了父親十六年的女兒,她竟連這個都看不清了嗎?父親真正在意的不是什麼蕭原,而是後宅的安寧與和平。
果然,父親拍案而起。
“夠了林映雪,什麼相悅是事實?難不成你是在罵我林致沒有教好女兒,讓她四處勾搭外男嗎?”
這?
林映雪臉色慘白,突然像是明白過來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