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以研捂著肚子上血液已經幹枯的傷口,她強忍著疼痛,向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要了傅硯舟的車鑰匙。
“等傅硯舟出來問,你就說桑以研拿的。”
她緊抿著唇,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山上到半山腰,開車僅僅需要二十分鐘,可她剛剛,走了三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四十分鐘,傅硯舟好端端的和他的兄弟,喝酒,泡溫泉,取笑她。
桑以研眼底的霧氣散開,她冷笑一聲,踩緊油門。
回到家中,桑以研靠在沙啞邊上藥,刀口再次崩開,鮮血從裏麵溢出,染紅了她大片的衣角。
被染了鮮血的幹枯衣服黏在傷口上,處理間皮帶肉撕下,她痛的渾身發顫,身體被汗水浸透,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
將傷口包紮好,她接到了傅硯舟的電話。
“工作人員說你把車開走了?你怎麼了?為什麼上來不找我直接下山了?也不給我打電話,身體不舒服?”
“還是......你聽見了陳安薑謠他們在開玩笑?”
桑以研將藥箱收好,強忍住聲音的顫抖。
“什麼玩笑?”
“再開我的玩笑?”
“不是,我就是刀口開了,回來處理。”
電話那頭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之後,她聽見了車子加速的風聲。
“怎麼傷口又開了,再等我半小時,我回來幫你處理。”
“先躺好,別再扯到傷口。”
掛斷電話,桑以研忽然感覺心律不斷加快,血液流速變慢,她的呼吸也變得極其艱難。
猜出是病情發作,她連忙在藥箱裏拿出藥吃下。
藥物效果緩慢,她捂著病態的心率放輕呼吸躺下,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
她模模糊糊間聽到了薑謠和傅硯舟的聲音。
“硯哥,她剛吃了藥暈了,醒來就說她犯病自己跑出去的,沒事的。”
“隻是嚇嚇她,不會出事的......”
意識恢複時,桑以研發現周邊一片黑暗,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遠處星星點點泛著白光。
而她躺在泥地上,衣著單薄。
困意瞬間消散,桑以研連忙從地上爬起。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不遠處忽然亮起一道紮眼的車燈。
桑以硯猛地用手遮住眼睛,透過手指縫隙,下一秒,她看見一輛汽車迎麵撞來。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轉身就跑。
那輛車就像故意愚弄她一般,無論她怎麼跑,那輛車都會轉彎跟上,卻又在即將撞上她時,猛地刹車,逼著她一次次摔跤爬起,落得一身傷。
但隻恐嚇,卻不損壞她的生命。
可每當她以為她不會害她性命時,車輛又會猛然踩緊油門,猛地撞向她的後腰,將她撞到在地,就這樣,一路趕著她來到山坡。
就在她筋疲力盡再也跑不動時,那輛車又猛然加速,徑直朝她撞來。
桑以研翻身往外滾,汽車卻又突然急轉方向盤刹車。
吱——
砰——
一聲巨響,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汽車撞向樹木冒氣黑煙,而桑以研逃無可逃,滾到山坡時,失去遮擋物整個人失去平衡摔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