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覺得這是她信任我又愛我的表現。
直到今天我看見她不讓蕭逸塵牽自己的手,才發現她隻是把我當人形暖爐而已。
既然離婚協議已經簽了,我自然沒有義務再伺候她。
我皺著眉頭,把身體往後移開,和她拉開了距離。
第一次被我拒絕的林念神色微怔,下一秒不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傅雲生,你又怎麼了?”
“你不是最喜歡我貼著你嗎?”
從前別說拒絕了,要是她不主動靠過來,我還會生悶氣。
可現在我卻嫌惡地說:“我也怕涼。”
“還有,我們現在分房睡。”
剛才還有些慌亂的林念鬆了口氣,下意識以為我又吃醋了。
“你能不能別老是和逸塵比,他是病人,當然得小心點照顧。”
見我沒說話,她又不耐煩起來。
“一個大男人,總是在這些小事上鬧別扭,真是沒救了。”
她賭氣般從床上起來。
臥室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震得我耳膜疼。
我掏出手機,反複查看機票信息。
還好,還有10個小時,我就能離開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正打算出發時,才發現行李不見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給林念打去電話。
“我的東西呢?”
我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行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裏麵裝著林未寫給我的信件。
林念理直氣壯道:“醫生建議你提前入院,我就帶到醫院了。”
她笑了一下,“你表現不錯,竟然自己把行李準備好了。下次你過生日,我可以抽空陪陪你。”
抽空?
我氣笑了,幾乎是怒吼出聲:
“誰需要你抽空陪我過生日了?!誰都不準動我的行李!”
我猛地掛斷電話,奪門而出。
開著車飛到醫院,我直奔VIP病房,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
不出我所料,林念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行李箱被大敞著扔在蕭逸塵床邊,整理好的物品也亂糟糟掉了一地。
而那些信件正被蕭逸塵拿在手裏。
行李箱的密碼隻有林念知道,一定是她授意,蕭逸塵才這麼肆無忌憚。
血液瞬間衝到頭頂,我快步衝上前攥住信封。
怕信封被損壞,我不敢用力,隻能讓蕭逸塵鬆手。
“鬆開,這是我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亂動?!”
蕭逸塵毫不在意地哦了一聲,語氣嘲弄,“可小念說她送我了。”
看來是我的縱容讓林念產生了無論她做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錯覺。
我氣得雙目猩紅,低聲警告他:“我再說最後一次,鬆手!”
見我很重視這些信件,蕭逸塵眼珠一轉,不但不鬆手,反而故意用力往回拉扯。
脆弱的信封瞬間被一分為二。
似乎是覺得不夠,他迅速把手上的一半信封也撕成了碎屑。
我臉色慘白,他卻嬉皮笑臉地聳聳肩:“本來打算看完就還你的,現在好了,誰都看不了咯。”
地上到處是被他隨意丟棄的碎紙。
林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就這麼被毀了。
海嘯般的絕望和憤怒襲來。
我一手抓起蕭逸塵的衣領,把他拖下病床。
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的頭砸向桌角。
隻一下,就見了血。
他眼中那抹殘忍的得意轉變為恐懼,慌亂地大喊大叫:“我有心臟病,你要是把我弄死了小念會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