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進任何聲音,順手抄起一旁的輸液架。
可並沒有砸在蕭逸塵身上。
林念帶著助理趕來,猛地拉開我。
見蕭逸塵被我打到吐血,她激動地護在他麵前,目眥盡裂。
“傅雲生,你吃錯藥了!?”
蕭逸塵躲在林念背後,麵色驚慌。
回過神來的我沒有理會林念的質問,而是自顧自撿起了地上的碎紙片。
我顫著雙手,想把它們拚湊完整。
剛才砸碎了水杯,鋒利的玻璃碎片紮在我的膝蓋上,傷口深可見骨。
林念一心撲在蕭逸塵身上,完全沒管我。
即使我的傷口比蕭逸塵的嚴重許多。
讓醫生護士把蕭逸塵抬走後,她才注意到我流血的膝蓋。
“別撿了,一堆破紙而已,你至於嗎?”
“你先去找醫生處理傷口,處理完了再來給逸塵道歉。”
道歉?
明明錯的是他!
我猛地起身,第一次質問她:“我憑什麼道歉?他撕的是我的東西!”
她被我吼地一怔,也提高了音調,“你的不就是我的嗎?我已經送給逸塵了,他想撕就撕!”
我怨憤地盯著她,警告道:“林念,請你搞清楚我們現在的關係。”
“我已經和你離婚了,你怎麼敢動我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林念眼中看見了茫然。
她皺著眉頭,“什麼離婚?”
我嗤笑一聲,滿眼都是疲憊。
“我沒空和你多說。”
“林念,你聽好了,從此刻開始,我們再無瓜葛。”
一向冷眉冷眼的林念頭一次朝我露出驚愕的眼神。
我在航班啟程前趕到了機場。
機場裏,手機上不停蹦出消息和電話,無一例外是林念的逼問。
我拔掉電話卡,上了飛機。
三天後飛機落地,我迫不及待前往墓地。
路上,我從助理口中得知了最近發生的事。
我離開後,林念還以為我在賭氣,並沒有聯係我。
直到蕭逸塵動手術那天,我還是沒有出現,她才察覺出異常。
為了讓我回去做手術,她鬧到了公司,卻在我的辦公室發現了被撕毀的心臟捐獻協議。
她發了瘋,讓人滿世界找我。
醫生見我久久不到,建議取消手術。
“心臟捐獻協議都沒簽,看來傅先生是鐵了心不會來了。”
可林念卻堅信我會回去。
“重新簽不就好了!他會來的,他答應我的事從來沒有食言過。”
蕭逸塵這時終於開口:“小念,傅雲生向來自私,現在你們離了婚,他更不可能來了。”
林念狐疑的視線落在蕭逸塵臉上,“我們什麼時候離婚了?他那天說的不都是氣話嗎?”
蕭逸塵理直氣壯道:“他把離婚協議給了我,我看你沒時間,就代簽了。”
話落他還有點沾沾自喜,炫耀律師沒認出字跡。
林念卻徹底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