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才昏迷睡下的溫悅又在兩個小時後崩潰地被鬧鐘吵醒。
“起床啦~”沈知寒穿戴整齊站在床邊,一手拉著自己的行李,一手拉著溫悅的行李。
“如果再晚五分鐘,我們就誤機了。”沈知寒解釋中帶著些歉意。
昨晚的他實在是......太不節製了。
八點一刻,溫悅和沈知寒一前一後裝作偶遇在登機口偶遇。機場在廣播他們的名字,薑奕南站在前方焦急等待。
“沈知寒旅客,溫悅旅客,您乘坐的飛機登機口即將關閉,請聽到廣播後盡快登機......”
一旁看笑話的旅客小聲調侃道:“還甭說,這倆名字挺般配!”
溫悅跑著跑著就開始喘粗氣,嘴唇發白,手腳沒力,頭腦發暈。
沈知寒注意到後,當下便接過溫悅的行李,一手推著兩個行李箱,騰出的那隻手在背後攔住溫悅腰肢,借力溫悅再堅持一會兒。爭分奪秒之下,二人終於趕到了登機口。
溫悅遠遠瞄見薑奕南後便倉促從沈知寒手中接過自己的箱子,別開沈知寒扶在自己腰後的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佯裝出平時的精神飽滿。
薑奕南原本焦灼的神情在看到二人的那一刹瞬間和緩下來。他往前快走兩步接過溫悅的箱子,繼而才注意到二人的著裝。
他不禁用最小的幅度上下打量著二人。
溫悅穿著一襲波西米亞風長裙,肩蓋駝色披風。沈知寒穿著一身淺灰色THOM BROWNE運動裝,運動風十足。
這二人,怎麼看著不像是出差,反倒像是......去度假呢!
“咱們這次出差,是還有別的安排嗎?”薑奕南問。
這話問的很隱晦,聰明人一秒就懂其中的意思。
沈知寒單手插兜兀自向前走,並未理會。
從背影看,哪有一點深諳職場的總裁氣質,這分明是一枚青春男大啊!
沈知寒可以不回答,而溫悅卻逃不開。
她訕笑道:“坐飛機嘛,想著穿的舒服一點。正裝在行李箱裏。”
說完,她低頭緊緊咬著下唇。
昨晚沈知寒非要讓她換上白色套裝,然後......然後那白色套裙便皺得不能穿了。
就連今天早上也是沈知寒給她穿的衣服、紮的頭發,溫悅直到下車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穿的如此度假風。
快步走進廊橋,三人成功卡點登機。
按照公司規定,行政人員給沈知寒訂的一定是頭等艙,薑奕南作為特聘專家也一定是頭等艙待遇,溫悅自然而然就是經濟艙待遇。
以往溫悅為了提升舒適度,亦或為了方便與沈知寒彙報工作,都會選擇自費升艙。
但今天,她不升了。
小小一個頭等艙裏,有沈知寒,有薑奕南,已然是修羅場。
吸取前幾次的教訓,她還是離他倆越遠越好。
實在太困了,當下趕緊補覺、恢複體力才是頭等大事。
找到自己座位坐下後,溫悅立馬將座椅調到舒適的角度。而後將披風脫下來蓋在肚子上,又隨手掏出一個眼罩戴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渾然不覺過道來來往往在各種檢查的空姐。
薑奕南還特地來和她打了個招呼。言辭中滿是不忍,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經濟艙,謙讓著說讓溫悅去前麵坐自己的位置。
溫悅心知肚明,擺擺手婉拒。
薑奕南出身雖不算富貴,但也是高知家庭,父母均是錦大碩士生導師。從小在別人的羨慕和吹捧中長大,自然不會願意和普通人一起擠在經濟艙。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再次確認係好您的安全帶,謝謝。”
空姐甜美專業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溫悅又往後靠了靠,稍微調整睡姿,心念終於沒人打擾了。
昏睡過去的最後一秒,溫悅猛然聞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佛手柑香味。
恬淡舒緩的香味讓她心安,她不禁呢喃:“這麼快就開始做夢了......”
接著竟然出現了沈知寒的聲音,溫悅想要聽清楚他說了什麼,但是她實在太累了。
也許是因為外麵的光太刺眼,溫悅索性將頭從窗戶那邊轉了過來。
“溫悅”
“溫悅”
溫悅煩得伸手捂住自己耳朵。
“別叫我,我太累了......”
“這麼累啊,看來你也不行啊。”
士可殺,不可辱!
溫悅強硬將自己從睡夢拉起來,用力睜開眼。
然後——
看到那張冰塊臉朝自己......微笑?!
“啊!”
溫悅直接清醒,額頭猛然撞到沈知寒堅硬肩頭。
沈知寒作勢捂住肩頭,吃痛著說:“你勁怎麼總是這麼大?”
總是?!
溫悅不禁聯想到第一次也是這樣把沈知寒撞開。
溫悅十分謹慎地前後左右檢查,確定周圍沒有薑奕南後才又鬆懈下來。
“你怎麼在這?”
“前麵太悶。”
“......”
“要不我給你開個窗戶透透氣?”
“也不是不行。”
溫悅轉過頭偷偷半翻白眼,之前怎麼沒覺得這人還有點無恥。
“我現在沒精力和你鬥嘴,更沒精力工作,我必須要睡覺。”
“我沒說不讓你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