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沈知寒的離開,討論室的氣壓也陡然降低不少,氣氛終於略顯輕鬆了起來。
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怎麼的,薑奕南也隨後夾著筆記本電腦走了出去。
小組辦公室內隻剩下溫悅和一群坐等吃瓜的猹。
大家對溫悅既羨慕又可憐,羨慕的是能和公司兩個鑽石單身漢一起出差,可憐的是和這兩尊佛出差,溫悅一定是那個跑東跑西的“服務員”。
職場黑話:如果一起出差的人中你的職位最低,那麼你就是24小時待機的“服務員”。
負責做攻略、訂機酒、做方案、提包裹等等。
在這次的出差中,顯而易見,溫悅就是那個“服務員”。
大家紛紛對溫悅致以崇高的可憐,保佑這個小倒黴蛋能夠出差一切順利,而後便紛紛回到工位繼續工作。
溫悅回到工位後,正巧薑奕南找了過來。
環顧四周無人,薑奕南湊到溫悅麵前十分認真地說道:“悅悅,我覺得沈總在針對我。”
溫悅表麵打著哈哈,實則心想:大哥!你才看出來呀!
“你想多了薑師兄,你問他答而已,沈總他這個人很直接的。”溫悅解釋。
午後陽光直直射進薑奕南琥珀色瞳孔,不留歪門邪思一絲躲匿空間。
“好吧,聽師妹的,也許是我真的想多了。”他淡淡笑,眸瞳中卻是抹不去的猶疑。
“你懂的,在國外待久了,一時適應不過來國內的複雜心理。You know in U.K,we always say 'people think by nature'.(在英國,人們常說“人們都是憑天性思考”)”
說完,薑奕南還不忘俏皮又刻意地比了個wink。
溫悅突然有點,反胃。
她還記得讀研究生的時候,她這個憤青師哥最討厭那些說話一半漢語一半英語的留子。
隻是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成為這樣的人。
總裁辦單向透視玻璃後,沈知寒斜倚書架雙手插兜一臉冷漠審視著薑奕南。
晚上,溫悅在臥室和衣帽間來來回回走動,手裏拿著出差要用的衣服。
那是她前幾天逛街買的一套純白色正裝套裙,這次出差免不了見一些下分酒店員工,裝一裝考察的門麵還是有必要滴。
沈知寒半倚在床頭,雙手交叉枕於腦後,眼神直勾勾盯著溫悅手中那抹純白。
溫悅皮膚很白,之前一直穿黑色,顯得幹練又有氣質。
如果是穿白色......沈知寒一時想象不出來,應該是清純中帶著些聖潔。
應該是,很美的。
但是轉念一想,這樣的美她卻不肯展示給自己,偏偏是和薑奕南一起出差才......
思及此,沈知寒不覺輕蹙眉頭。
他思慮再三,還是開口道:“薑奕南,離他遠一點。”
頓了頓,又補充:“他不是什麼善茬。”
溫悅收拾行李的動作停下,憋悶一天的火氣再也按耐不住。
“他是在我最窘迫的時候施以援手的師哥,我知道他有一些小毛病,但這並不妨礙他是一個好人。”
“好人?”沈知寒嗤笑。
“怎麼?他不是好人你就是好人了?”
“你如果真的為我著想就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難堪,現在大家都懷疑我討好你,懷疑我們之間有不正當關係,你覺得這就是保護我了?”
“遠的不說,就說明天的這次出差,如果不是薑奕南和我們一起,公司指不定又要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溫悅被激得徹底爆炸,她性格並不溫柔更不會逆來順受。
之前她還可以裝一裝,但現在一天24小時地裝她實在憋不住。
沈知寒定定看向溫悅,眼神中並無一絲怒意,而是一種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今天他才開始接觸到真正的溫悅。
他長腿輕邁,長臂一揮攬過溫悅腰肢。
天旋地轉間,溫悅跌入一個堅硬又滾燙的懷抱。
“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牙尖嘴利呢?”沈知寒溫熱呼吸抓撓著溫悅耳廓。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溫悅火氣未消。
沈知寒耳朵似靜音,雙眼直勾勾盯著那一張一合的嬌俏小嘴吻了過去。
“嘶——”
腥甜自口腔蔓延開來。
沈知寒陡然鬆開雙手,緊蹙眉頭,這女人還真是狠心。
溫悅抹去嘴角粉紅,“今天我不想配合。”
沈知寒未言一字,隻身站起朝書房走去。
片刻,拿來一紙合同放到溫悅麵前。
“乙方如不配合甲方,違約金一千萬。”
“什麼?!”溫悅騰空坐起。
拿起協議逐字逐句的審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這是詐騙!”
“簽合同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明?”
沈知寒長腿微弓將溫悅圈在臂彎,“溫特助,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明白合同審核的規矩啊。”
溫悅暗自悔恨,公司的合同都是交給法務審核呀,她基本上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看到自己洋洋灑灑寫下的大名,溫悅隻得認栽。
她略顯尷尬地攀上沈知寒脖頸,星眸嬌軟了下來。
“剛剛,是我情緒上頭了,我不對。”
聞言,沈知寒一側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勾起,眼角心底泛起笑意。
真可愛。
他順勢攬過溫悅,修長手指伸入柔軟發絲,輕柔按摩頭皮。
“啊~”突如其來的輕鬆讓溫悅有些恍惚。
然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密密麻麻的酥吻已經落下。
似乎是為了懲罰,這次的吻格外酥軟綿長,是溫悅絕對抵抗不住的那種。
夜,似乎更為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