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橋兩個字,像是有一道驚雷驟然劈在賀知硯耳邊。
其實第一時間,他很不要臉地想起了自己。
因為,賀知硯給自己取了一個小名叫作阿橋。
他們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而他,立誌要為司雲溪的人生路去搭橋。
他天天都要纏著司雲溪,非要讓她用這個稱呼自己。
司雲溪不厭其煩,喚了他一段時間的阿橋。
可自從賀知硯酒壯人膽告白那次之後。
司雲溪就再也沒有這樣叫過他。
可是這個家裏,也不止從前的司雲霆被稱之為阿橋。
還有白睿喬。
賀知硯心裏一陣陣刺疼,更多的是羞愧。
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巴掌。
想什麼呢。
司雲溪都恨不得把從前的他挫骨揚灰,又怎麼可能會喚他阿橋。
賀知硯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狠狠推開司雲溪,他用最後的力氣拔高聲調,“司小姐,你看清楚,我是賀知硯,我不是你的阿橋!”
說完,賀知硯逃似跑開了。
他回房間快速收拾好東西,一晚上都沒敢合眼。
他害怕。
害怕司雲溪第二天酒醒了,想起發生了什麼,會覺得是他勾引她。
從前自己還是司雲霆的時候,就妄圖想過和司雲溪生米煮成熟飯。
可那一天,司雲溪生了很大的氣。
她把他關進了地下室,餓了三天三夜,最後是被人抬去了醫院。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賀知硯才知道,他已經是癌症晚期了......
一直到天變微亮,傭人們開始工作,門外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都讓賀知硯身子顫抖。
又到了中午,還是風平浪靜,賀知硯這才敢從房間裏出來。
到現在還沒發作,那估計是沒事了。
袁莉的屍體修複還剩下最後一步。
等明天,他也能離開這裏。
賀知硯打起精神。
隻是這次,停放袁莉屍體的房間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白睿喬正站在袁莉屍體邊。
聽到了賀知硯開門進來的聲音,他轉過身來,對他陰柔一笑。
刺疼賀知硯眼睛的,是白昕薇白皙脖頸上的細密曖昧紅痕。
難怪司雲溪沒發作。
她估計在他走後又遇到了白睿喬,幹柴烈火,發生了也不用猜。
而司雲溪估計也隻是把昨天晚上的他當作了白睿喬而已。
就算賀知硯覺得自己早就放下了司雲溪。
可一想到兩人曖昧交纏的模樣,心裏還是會疼得難受。
賀知硯斂眸,掩飾住眼中情緒,恭敬開口,“白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白睿喬踩著地毯走來,如同高傲的天鵝,上來之後卻沒有一句話,揚起手給了賀知硯狠狠一巴掌。
賀知被打懵了,那句為什麼還沒問出來,又被白睿喬扔來的照片砸了回去。
他看清楚照片上的內容,瞳孔驟然一縮。
照片裏光線很暗,但依舊可以看得清楚,在黑暗的角落裏。
一男一女身體交疊。
女人清冷美豔似天神,卻吻得深情入神。
是昨天晚上司雲溪把他認成白睿喬的時候。
“我就說,為什麼雲溪偏偏會選你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斂容師,沒想到,你還有幾分本事。”白睿喬笑著道,隻是那眼底,滿是陰冷和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