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司雲溪看著他的眼神裏,是一閃而過的暗芒。
司雲溪沒說話,讓賀知硯在原地跪了很久。
久到他膝蓋又涼又疼。
但賀知硯不敢擅自起身。
距離跟領導說好的一周,也隻不過還剩下四五天。
再忍忍,他就能離開這一切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知硯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司雲溪開口了,“我渴了。”
賀知硯如釋重負,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利落地去給司雲溪倒了杯茶水。
司雲溪隻喝了一口,表情立馬變得有些怪異。
但她什麼都沒說,隻是淡淡道,“你的確是做錯了事,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彌補的機會。”
“袁莉的屍體你修複不好的話,你知道下場是什麼。”
目送司雲溪離開之後,賀知硯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股寒意從尾椎陡然升起,接著快速彌漫至四肢。
一顆心不安地往下墜落。
因為賀知硯突然想起來。
自己剛剛慌亂之下,居然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給司雲溪端來的茶水,是嚴格遵循著司雲溪的喜好。
標準的65度的溫水。
裏麵放的茶葉,也都是司雲溪最喜歡的。
難怪,她當時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怪異。
但她也什麼都沒說。
或許,隻是自己想多了。
賀知硯心裏不斷安慰自己,卻也不敢睡覺了。
就算是加班加點,他也要快點修複好袁莉的屍體。
又過了三天。
賀知硯就差吃喝都在袁莉屍體所在的小房間裏。
白睿喬警惕出現在司雲溪身邊的任何異性。
原本還想敲打賀知硯,找個借口把他趕出去。
可見賀知硯一門心思都在屍體上,也就沒有管過他。
那些傭人也在私底下嘲笑賀知硯是怪胎。
賀知硯聞言隻能苦澀一笑。
他沒辦法,若是想好好活著,隻能快點遠離司雲溪。
深夜,賀知硯洗了個澡,回到自己的客房休息。
可是還沒到房間裏,背後突然快速靠來一個黑色人影。
等賀知硯發覺不對勁想要跑已經來不及。
他的手腕被那人狠狠扣住。
那人另外一隻手則是攬著賀知硯的腰身,把他壓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熟悉的冷香越發濃重,還夾雜著一股刺鼻的酒味。
賀知硯看著眼前那張不斷放大的美豔的臉,靈魂都在顫栗。
一半是驚訝,一半是恐懼。
司雲溪喝醉了。
她難得有這樣失控的時候,眼神迷離,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投入的懷抱是賀知硯。
迷茫地尋找著一個發泄的出口。
直到司雲溪粗暴的吻落下來的那一瞬間。
賀知硯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
他開始不斷掙紮。
可是越掙紮,司雲溪就吻得越用力。
直到賀知硯找機會咬破了司雲溪的舌尖。
疼痛讓司雲溪有了短暫的清醒。
她悶哼一聲,吃疼鬆開了賀知硯。
司雲溪有些茫然地看著滿臉倔強的賀知硯。
不知道如何,她突然好難受。
那些崩潰的,絕望的情緒積累到了頂峰。
司雲溪再次抱緊了賀知硯,顫抖地喚了聲。
“阿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