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那沈千慶的夫人要去給外室道歉呢。”
“這……寵妾滅妻已是大錯,這還連妾都算不上呢,簡直不可理喻。”
“這沈夫人也真的是,怎麼一點正室的氣勢都沒有?”
“聽說那外室是沈千慶的白月光呢。”
一路上聽著旁人議論紛紛,我默默抽泣,不時拿著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水,又委屈又傷心。
但還是帶著禮,繼續前往顧聘婷住的宅子,按照夫君說的前去道歉。
心裏卻很是欣慰,這次小廝的消息傳得極快,回去當賞。
到顧聘婷的宅子麵前,小廝敲了許久的門卻無人應答。
鄰居家的一個大嬸看我們在烈日下等了許久,才告知顧聘婷去摘星樓了。
我隻得吩咐下人繼續帶著禮,去摘星閣尋顧聘婷。
宅子在城東,摘星樓在城西,等我們好不容易趕到摘星樓,掌櫃告知顧聘婷用完膳去城北的識茗軒品茶去了。
我們風塵仆仆又累又餓趕到城北識茗軒時,沈千慶和顧聘婷正在賞竹品茗。
同行的還有幾位公子和姑娘,都是舊識。
顧聘婷在作畫,沈千慶立在一旁欣賞,兩人靠得極近。
陳家的二姑娘先看到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喲,這是誰家的叫花子,跑來這裏討飯呢。”
我低頭看看自己,因為急著趕路,妝容和發髻都有些不整,裙擺也沾上了塵土。
反觀沈千慶和顧聘婷,衣袂飄飄,兩人站在一起仿佛一對璧人。
顧聘婷看著我不作聲,停下了手中的筆。
沈千慶一臉晦氣:“你來做什麼?”
“我……”還未開口已覺酸澀不已,眼淚不受控製掉了下來:“我來給顧姑娘道歉。”
陳家二姑娘上上下下打量我,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憐憫和鄙夷:“顧姐姐和沈哥哥好著呢,用不著某些人醜人多作怪。搶了顧姐姐的親事不說,還好意思在這丟人現眼。”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沈千慶:“夫君……”
沈千慶卻像是沒聽到也沒看到一樣,轉身和顧聘婷耳語了幾句。
顧聘婷笑了起來,嬌嗔地看著沈千慶。
我眼裏的光一寸一寸暗淡下去。
吩咐下人把為顧聘婷備好的禮放下,諾諾開了口:“顧姑娘,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這是賠禮。”
說完正要離開,魏家的大公子突然開口:“慢著,準你走了嗎?”
我進退不得,低頭站在原地。
隱隱約約聽到譏笑聲。
“千慶,快來教教我們,你是怎麼訓你夫人的,她怎麼像犬隻一樣聽話。”
“臉皮怎麼這麼厚,這樣都不走。”
沈千慶繼續陪著顧聘婷作畫,放任他的朋友嘲笑我。
“吱——”
識茗軒雅間的門打開了。
“請問是許鳶許姑娘嗎?顧家家主請您移步雅間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