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又釋然地笑道:
“差點忘了你不喜歡煙味。”
紀洲看我眼圈發紅,哄了幾句轉身對他媽說:
“媽,給月月道歉。”
語氣陰冷,全然不像是一個兒子該對母親有的態度。
婆婆深吸了口氣,不情不願地和我道了歉。
路過我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把荊條打在我的右腿上,鄙夷道:
“除了會勾我兒子你還會點啥?結婚一年了,隔壁林月都生了個女兒,你呢屁點動靜都沒有!”
婆婆還沒走遠,她手裏的荊條就被紀洲奪過,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身上。
利刺劃破布料帶著血染紅婦人的衣裳,紀洲的小弟上前壓著婆婆,逼她跪在我跟前。
“我叫你一聲媽,你倒是真給自己臉上貼金。紀家靠我有今天,我老婆,生不生關你什麼事?”
紀洲發怒整個屋子沒有人敢說話。
婆婆更是臉色變得慘白。
這些年紀家成為村子裏首富,還修建了村裏的路,帶著不少村民一塊發家致富,全都靠紀洲。
她這個當媽的早就在家裏沒有話語權了。
就連村長都要看紀洲臉色行事。
紀洲掰著我緊攥的拳頭,將帶著他體溫的荊條放進我的手掌中,笑道:
“月月,她打了你,你打回去。老公給你撐腰。”
我渾身戰栗地站在原地,如果可以我真想反手抽在紀洲身上。
他就是個瘋子,一個連自己親生母親都敢打的瘋子。
婆婆還在叫罵著,罵我是個生不出的廢物。
想到紀洲給我下的避孕藥,想到這一年來暗地裏受的委屈。
我高高地舉起手一鞭子打在婆婆身上。
還想再打一下,手腕便被紀洲攥住。
男人淡笑著:“月月,一鞭換一鞭,多了媽該不高興了。”
紀洲抬手輕撫著我的腦袋,帶著薄繭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耳垂。
我到現在才發現,他看向我的眼神哪有愛意。
更像是看一隻逗他開心的寵物。
胃裏湧上來的惡心讓我連連幹嘔。
紀洲臉色一變,意味不明地試探著,那雙大手已經環住了我的小腹。
“怎麼臉色看著這麼差,最近胃口也不好?去過醫院醫生怎麼說?”
我不敢想如果被紀洲知道我懷孕,他會怎麼殘忍地想辦法打掉腹中的孩子。
與其等著讓他殺,不如我自己偷偷解決。
“沒事,前兩天吃壞肚子了,吃點腸胃藥就好。”我深呼吸扯著嘴角幹笑。
紀洲若有所思,我借口休息回了房。
我預約了三天後的人流,不被愛的孩子幹脆就不要來到這個世界受苦。
打完電話,
我把臥室裏自己和紀洲所有的合照都取了下來,包括我和他的全部回憶,全都打包到箱子裏。
等我收拾完,站在窗邊構思出逃計劃時,瞧見樓底下被押走進了‘加工廠’的廚師。
聲聲壓抑又絕望的哀嚎從那間廠房傳出。
我的身子冷得發顫。
不遠處的村子總有幾個閑散人群來回晃蕩,每每有人出村,總要上前好一通搭話。
紀洲能夠迅速發家幹的能是什麼正經事。
我想要完整從這個村子逃出去,絕對不能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