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照北震驚地盯著那滿牆猩紅,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了?”
他下意識鬆開護住宋鈴月的手,向我走來。
宋鈴月發出更加驚懼的尖叫:“血!好多的血!”
她死死抓住臨照北的胳膊:“蘇江魚,我知道今天晚上我是有點過分了,但你懷恨在心也不至於拿我的命開玩笑吧!”
“我知道你在做群眾演員,這些血包都是你從劇組裏拿來的道具是吧?”
“你知不知道,暈血的人是真的會被血嚇死的!”她說完,緊緊閉著雙眼,全身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我不該為了幫照北哥哥出氣,這樣欺負你......”
她楚楚可憐,淚如雨下:
“我知道錯了,我錯了......照北哥哥,都是我的錯,可我隻是心疼你曾經被她那樣侮辱啊......”
臨照北的表情,就在她一字一句的控訴之中,重新冷了下去。
他用漠然的眼神看著我,突然發出一聲低嗤:
“我就知道,蘇江魚。”
“你還是那個自私自利,睚眥必報的你。”
他閉上雙眼,冷淡地後退一步。
鮮血仍然止不住地從我的嘴角流出。
我逐漸察覺到生命的極速流逝......
一個月前,醫生宣判了我的死刑。
他告訴我,我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可是,臨家欠下的債,還沒有還完啊......
想到這裏,我拚盡全身力氣,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那張皺皺巴巴的支票,幾乎聲嘶力竭:
“臨照北,幫我把這個給......”
可我甚至沒來得及說完。
手便被臨照北狠狠踢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字一頓:
“蘇江魚,你憑什麼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資格求我幫忙?”
他露出一抹譏誚至極地笑容,將宋鈴月打橫抱起,匆忙往路邊的林肯走去。
推開車門,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拚盡全力地對他說出了最後兩個字:
“救我——”
他沒有聽到。
一雙柔若無骨的手伸出來,拉著他的袖子撒嬌。
然後,他冷漠地收回視線,坐回了車裏。
一路上,他一直低著頭,看著手上粘染的鮮血。
宋鈴月一臉嫌棄:“她好惡心啊,不知道從哪兒搞來那麼多的血漿,弄得你滿身都是。”
她拿出濕紙巾,替臨照北擦幹淨手背上的鮮血:
“照北哥哥,衣服脫下來吧,我幫你洗。”
白色襯衫的袖子上,一大攤暗沉的血跡已然氧化。
助理接過衣服,不經意開口:
“血漿應該不會變得暗沉吧?”
“隻有真血才會氧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