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照北陡然蒼白了臉色,驚懼地抬起頭,朝司機發出一聲低吼:
“回去!”
宋鈴月怔住:“照北哥哥,怎麼了,你不是要陪我去醫院嗎?”
“我說回去!”臨照北脖頸青筋暴起,聲嘶力竭怒吼,“聽不懂人話嗎?!”
林肯立刻轉頭,朝來處疾馳而去。
下車時,臨照北甚至有些沒站穩,踉蹌朝我暈倒的地方奔去。
可那裏隻剩下滿地的血。
我人已經不在那裏了。
宋鈴月連忙追過來:
“照北哥哥,她怎麼可能會出事嘛?”
“她這個女人最會撒謊了,一定是想用生病騙你,讓你心軟,這不是她的慣用招數嗎?”
臨照北低頭看著一地狼藉,眉頭輕輕攏起來。
心頭有一抹揮之不去的異樣感......
可蘇江魚又的確沒在這裏了。
“好啦好啦,人家好不舒服!”宋鈴月連忙撒嬌,“快陪人家去醫院看看......”
臨照北沉下臉,被宋鈴月拉回車上。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輛救護車。
護士滿臉著急正在進行急救。
躺在擔架上的女人雙眼緊閉,渾身是血的被一張白布蓋上了身體......
當看到那張熟悉無比的臉。
我才恍惚驚覺。
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我低下頭,看到自己已經變得透明的雙手。
一種難言的遺憾,後知後覺撲麵而來。
臨照北。
我終於死了。
你是不是覺得,大仇得報了?
我的靈魂被束縛在了臨照北的身邊,無法掙脫。
隻能跟著他不停地飄啊飄。
他和宋鈴月婚事在即,選了婚花,試了婚服。
幸福地站在一起,好似一對壁人。
我以為我死了,我就不會難過了。
可是看到他要和另一個女人共度餘生。
心口還是忍不住泛起綿密似針紮的疼痛。
簾幕拉開,穿著定製婚紗的宋鈴月出現在臨照北的麵前。
赤赤的手腕上,熟悉的玉鐲驟然出現。
臨照北也看了過去:“不是碎了嗎?”
她嘟著嘴,一臉傲嬌:“這不是伯母送給未來兒媳婦兒的禮物嗎?我特地找了大師幫忙修複,讓伯母也一起來見證我們的幸福!”
臨照北的手指撫過那已經修複完整的玉鐲。
聲音壓低,溫柔體貼:
“知道了,戴著吧。”
兩人選定後走出婚紗店,開門上車,一隻手突然伸出來。
銀光乍閃,一把小刀直接按在了臨照北的脖子上。
“你就是臨照北?”男人臉上長了一條極長的刀疤,凶狠非常,“蘇江魚呢?!”
“讓她滾出來還錢!還差最後的五十萬,難不成她要賴賬?”
臨照北神色猛沉:
“鬆開!”他推開刀疤男,聲音低沉,“我和她不熟。”
“屁的不熟!”
刀尖抵入他的脖頸,鮮血流下。
刀疤男厲聲嗬斥:“趕緊給她打電話!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臨照北深吸一口氣,太陽穴不停跳動。
他強按住心頭煩躁,拿出手機,撥通了我的電話......
我以為不會有人幫我接通。
卻沒想到,“嘟”聲之後,那邊響起了陌生的女音:
“是蘇江魚女士的家屬嗎?”
“我們等您聯係已經很久了!蘇女士的屍體一直放在停屍間,你們什麼時候來接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