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板凳,沒有來得及砸在了柳清歡身上,我的身形就被沈澤川踢飛了出去,頭撞在尖銳的桌角,汩汩鮮血從後腦流出。
“池聲笙,你敢動清歡一下試試?”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母親的遺體還躺在棺材裏呢,這個骨灰,是作秀的草木灰吧?”
清歡抱著阿黃,哭道:“阿黃一向溫順,這骨灰盒一定被池聲笙做了手腳,才引得阿黃碰倒骨灰的。”
“池聲笙!你就是不滿阿黃吃了你的孩子,想借此機會打死阿黃對不對?甚至還想打死我!澤川我好害怕!”
沈澤川蹲下身,抱緊柳清歡,衝我怒喝:“好啊,池聲笙,你的心腸居然如此歹毒!為了一個死嬰就敢要清歡的命?”
死嬰?那孩子,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是一個本該健康長大的生命,如今被他們害死了,可這還不夠,就連我母親的骨灰,他們也要一起作踐!
以骨灰盒入棺下葬,是我們祖上的規矩,所以麵前那口棺材,一直是個空棺!
骨灰盒裏,就是我母親火化的遺體。
沈澤川不了解,還拿最大的惡意揣測我。
我的頭腦發痛,想要掙紮起身去救散落在地的骨灰。
可受傷的大腦剝奪了我的意識,我暈倒在地。
......
再次睜開眼,眼前是皺眉的沈澤川。
他見我蘇醒,剛要張口關心我,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沈澤川,我們離婚吧。”
沈澤川一愣,皺眉道:“池聲笙,你玩什麼欲擒故縱,以身相許,照顧我沈澤川一輩子的話,不是你說的麼?”
我心中一痛,那話是我說的沒錯,可那是對以前的沈澤川說的。
那個沈澤川會在暴雨天背我走三個小時山路,會為我跨越半個城買糕點......
那個沈澤川愛我,如今麵前這個,已經把我傷害透了。
我看著他,哽咽道:“沈澤川,我累了,沒有精力再和你在一起了,你放我走吧。”
“池聲笙!你到底在氣什麼?!你已經占了沈太太的位置,清歡跟著我隻能當個情人,我已經很對不起了她了,對她好點也無可厚非,你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你媽的事是她自己身體不好,那是她的命!孩子的事我也說過了,我們可以再生,你做人能不能大度一點?我當初救你娶你,不是想在身邊留一個怨婦!”
沈澤川厲聲斥責,句句紮心,一滴淚從眼角留下,我虛弱得張口:
“沒關係......我累了,我讓位,你娶柳清歡,皆大歡喜,不好麼?”
沈澤川見我態度如此,眼中閃過震驚。
柳清歡卻突然闖進了病房,流著淚撲進沈澤川懷中:
“澤川,池聲笙不知道在草木灰裏加了什麼毒藥,阿黃現在口吐白沫,快不行了!”
沈澤川瞬間心疼不已:“清歡,你別急!我來想辦法!”
話落,他瞪著床上的我:“池聲笙!你居然真的敢給阿黃下藥!你的心腸為什麼這麼歹毒?”
“我真的後悔當初救了你!你這樣的人,就該被那些人販子賣到山區磋磨至死!”
他的話宛如一雙無形的大手緊扼我的脖頸,我張著嘴,欲言又止,眼底一絲淚意也無,隻剩下滿滿的絕望。
“沈澤川,我也後悔嫁給你......”
沈澤川聞言,看著我,眼中複雜:
“好,我身邊也不想留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最後一次,你用你的子宮為代價給阿黃續命!反正你這樣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也隻是個惡種!”
“沈澤川,我給你我的子宮,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嗎?”我心死般問道。
“對!”
“我答應你。”我閉上眼,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