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的輿論並沒有因為我一個讚而平息。
我成為影後幾年,粉絲心疼我的遭遇,逼著任曼曼給個說法。
可沒幾天,有關任曼曼的惡評被壓了下去。
我的賬號也隨後出現一篇並不出自於我手的小作文。
字裏行間都說,視頻經惡意剪輯,真正打人的人是我,任曼曼才是受害者。
還放出許多借位圖片,幹擾輿論,以假亂真。
輿論瞬間逆轉,私信全是罵評。
許多年攢下的聲譽,就這麼毀於一旦。
我知道這是誰做的,是賀裕。
卻再也沒有前去辯駁的力氣。
而是扭頭給律師朋友打了電話,讓他給我擬出離婚協議。
幾日後出院,賀裕沒問我的意願,徑直開車把我帶回了家。
一進門,一個煙灰缸砸在我的腦袋上,額頭瞬間紅腫。
任父語帶訓斥,
“誰讓你鼓動你那幫粉絲網暴曼曼的?真是個畜生,我們養你這麼多年,你不知感恩就算了,一個冒牌貨還敢欺負我們的親生女兒!”
任母正和任曼曼親密說著話,看見我也麵露嫌惡。
“小裕你帶這個賤女人回來做什麼?給我們添堵嗎?”
任曼曼嗔怪地攔她,
“媽,怎麼能這麼說姐姐?人家好歹是個影後呢。”
任母瞬間被激起火來,指著我罵,
“還影後?她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有任家的家底撐著,她現在還不知道在伺候哪個老男人呢!”
“曼曼,你還是太善良了,要我說,就該讓小裕和她離婚,把你娶回去,反正你都已經懷孕了!”
任曼曼羞紅了臉,賀裕麵上也浮起紅暈。
我死死攥緊手掌,心下一片悲痛。
任曼曼竟然也懷孕了。
那我死去的那兩個孩子又算什麼?
察覺到我落在她小腹的目光,任曼曼朝我投來挑釁的笑容。
我恍若被刺到一般,轉身去了保姆房。
自從任曼曼作為真千金回來後,我的房間變成她的,任母隻讓我住保姆房。
可哪怕主動離開,任曼曼也沒打算放過我。
她追到我的房間,把我從前為未出世的孩子精心搭建的積木全部推翻,踩爛。
在我憤怒的目光中一手撫著小腹,得意地笑。
“任妮,你的東西都變成了我的,現在我懷了孩子,賀裕也會是我的。”
“你一定很羨慕我有這個孩子吧?你知道嗎,你其實也懷孕了,但是我把你踹下了水,那孩子就沒了。”
“還有一年前,你的孩子在醫院的儀器上都能看見小手小腳了,是我說心臟不舒服,阿裕為了哄我開心,就逼你喝下了墮胎藥。”
“任妮,承認吧,你鬥不過我的。”
我渾身顫抖不已,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捏緊。
深呼吸幾口,平靜地看她,
“任曼曼,如果不是你撒謊說你是賀裕的救命恩人,你以為他會這麼對你嗎?”
“他對你的好,是你偷來的。”
任曼曼得意的麵容有一絲龜裂,她收起笑容憎恨地盯著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警告你,再亂說話這個家你也別想待下去了!”
下一秒,她又驟然換了臉色,拽住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打。
隻是我的手還沒碰到她,便被匆匆趕來的賀裕狠狠推開。
任曼曼哭得很可憐,
“我給姐姐報喜說自己懷孕了,姐姐就突然翻臉要打我。”
“還說,她的孩子沒了,那我的孩子也別想出生!”
賀裕聞言,轉身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手術的傷口裂開,我疼得蜷縮起身子,癱倒在地。
“任妮,我不妨告訴你,曼曼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如果你還想在娛樂圈裏混下去,就給我安分點,少來找曼曼的麻煩。”
“不然她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會放過你!”
話落猶不解氣,他隨手砸了酒瓶,半截破碎的瓶口對準我的手狠狠砸了下去。
頓時血光飛濺,尖銳的疼痛直刺心臟。
我忍不住痛叫出聲,卻隻得來賀裕輕蔑的掃視。
“這是你妄圖欺負曼曼的代價,任妮,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在還清所有欠曼曼的東西之前,你沒有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我扯起唇笑,眼淚不自覺流了滿臉。
“你就那麼相信,她說的都是真話?”
“甚至不惜為了她,廢掉我的手。”
賀裕眸子裏閃過一絲心疼,幾秒後又皺眉警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休想賣慘,也別想挑撥離間。”
“曼曼再如何,也沒有像你一樣撒謊成性!”
我點點頭,終是不再多言,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從包裏取出一疊紙。
“這是你前幾天給我的資源轉讓合同,該我簽的已經簽好了,你是娛樂公司總裁,你也得簽字。”
見我如此,他神色緩和了些。
從口袋裏取出筆,就快簽字時,他忽然抬頭看我。
我心裏一驚,以為他察覺了什麼,半晌隻聽他強硬道,
“你還沒給曼曼道歉。”
我苦笑,心早已痛得麻木,失去知覺。
道完歉也簽完字,賀裕帶著任曼曼離開。
我忽略了任曼曼眼底深深的嘲笑,手上的血染紅了紙。
賀裕簽字時心不在焉,沒有細看。
這疊文件裏,還有一份是離婚協議書。
從此以後,賀裕和我,再也沒有關係。
我想笑,笑著笑著卻淚流不止,受傷的手抽痛不已。
任家別墅在偏僻的半山腰,我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出大門時,門口的車子早已沒了蹤影。
我踉蹌著步伐,踏著漆黑的夜色離開了任家。
賀裕再一次聽到我的消息是在病床,他陪著任曼曼做產檢。
卻忽然接到助理的電話。
“不好了,夫人被綁架了,綁匪說十分鐘內不給錢就要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