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緩緩踱步至我身前,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對了,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告訴皇後娘娘一件天大的喜事呢。”
“就在昨日,太醫院的張院使親自來為我請脈,說我已懷有身孕!算算日子,也有一個多月了!”
阿依慕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語氣中充滿了炫耀與挑釁,
“陛下得知此事後,龍心大悅,當即便賞賜了我無數珍寶。還說我若是能誕下龍子,必定會重重有賞。皇後娘娘入宮多年,卻始終未能誕下子嗣,實在是......哎,可惜呀!怪不得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呢。難怪皇後你如此不受寵愛!”
“不過是隻不下蛋的母雞罷了!”
阿依慕洋洋得意地說出了這句話。
話音未落,我便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阿依慕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阿依慕猝不及防,毫無防備地被我扇倒在地。
她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你......你竟然敢打本宮?!你這個賤人!”
阿依慕徹底失態,瘋狂地尖叫著。
然而,我卻絲毫不懼,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再次抬起手臂,又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了阿依慕的另一邊臉上。
就在這時,寢殿的大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
緊接著,便傳來沈修遠那震耳欲聾的怒吼之聲。
“謝蘊之,你在做什麼?!”
聽到沈修遠的聲音,阿依慕頓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立刻停止了叫罵,臉上那猙獰可怖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淚如雨下,哽咽著抽泣道,
“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皇後娘娘她......她無緣無故就打臣妾,臣妾好委屈......嗚嗚......”
聽到阿依慕那充滿委屈與嬌弱的哭訴,沈修遠的怒火更盛。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神情暴怒地質問道,
“謝蘊之,你到底在發什麼瘋?!你身為皇後,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肆意毆打嬪妃?!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被憤怒衝昏頭腦的男人,心中的失望與悲涼之感,也達到了極點。
他永遠隻會相信他所看到的,永遠隻會偏袒那個在他麵前裝可憐的阿依慕。
從始至終,他都從未真正地了解過我,信任過我。
麵對沈修遠那毫不講理的指責,我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懼色。
我輕輕拂開他緊攥著我衣領的手,挺直腰背,目光堅定,不卑不亢地說道,
“臣妾身為景元王朝的嫡正皇後,掌管後宮事宜,自然有權責教訓那些不守規矩,以下犯上的嬪妃!
她阿依慕以下犯上,搬弄是非,口出惡言侮辱先人,身為後宮妃嬪,冒犯衝撞中宮乃是大罪別說打她兩巴掌就是要了她的命也是理所當然的。何來失態一說?”
這番話,我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阿依慕聞言,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無比尷尬。
沈修遠也被我的氣勢所震懾,一時語塞,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不再理會他們那各懷心思的神情,緩緩轉身,走到門口,臨行之前,我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
“沈修遠,你莫忘了,咱們兩人,今日之一切,是誰成全?又是誰在背後默默地付出和扶持?是你,讓我以及我的家人寒心。”
說完,我不顧沈修遠詫異的神情,轉身離開。
第二天清晨,東方泛起一絲魚肚白。
我帶著收拾好的行囊,隻留下了一封和離書,便離開了皇宮。
我的身後,是巍峨的宮殿,是波瀾詭譎的朝堂,也是一段再也無法挽回的過往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