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眼鏡王蛇偷偷爬了上來。
蔣少川就愛養些爬蟲,還專門在家裏備了個房間放形形色色的蜥蜴蜘蛛。
懷孕五個月時我就曾被嚇過很多次。
最嚴重的一回,他把蒸熟了的蜘蛛放在燕窩碗裏,嚇得我胎動不止。
“蔣少川,快把這東西拿走。”
我強忍住恐懼保持一動不動。
“眼鏡王蛇有劇毒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他的嘴角浮起冷笑。
“你這種女人早就該死了,為什麼生病死掉的是我媽不是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來頭。你媽是你爸包養的,下三濫地方出來的!”
蔣少川的話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這麼多年來,就因為媽媽大學時曾經在夜總會裏做過服務員,我們母女在顧家隻能低頭做人。
要不是看中媽媽沒有背景,爸爸也不會在原配死了以後娶她進門。
“你媽什麼都好,家裏打理的樣樣細致,再好的管家也比不上。”爸爸醉了以後常跟我這麼說。
他的原配是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而買來我的母親,隻為了充充門麵,外加照顧孩子們生活。
也就是因為出身懸殊,所以顧念語是出身高貴的真千金,上的是貴族學校,嫁的是蔣氏總裁。
而我隻是續弦生的女兒,聊勝於無而已。
“就是因為你,同學們都嘲笑我是下人生的!保姆生的!”
“蔣清寒!蔣清寒!”我已經看到眼鏡王蛇閃著寒光的獠牙。
現在能說動蔣少川的也隻有他了。
在他進門的前一秒,眼鏡蛇咬中了我。
一陣劇痛傳來,我逐漸開始頭暈目眩。
就是在同時,蔣少川一把扯住小蛇,撲通一聲把頭磕在地上。
“爸爸,爸爸......”蔣清寒進來,看到的是他哭泣不止。
就連那條正要攻擊我的蛇也不安地卷起身子,看上去乖巧的很。
“我......我想給媽媽看養的小蛇,可她不但不看,還讓我滾遠點。”
“她......她還說我是下賤坯子,是顧依言生出來的孽種,咒我怎麼不去死......”
蔣清寒原本隻是皺著眉頭,在聽到顧依言名字以後,神色陡然一凜。
牢牢抓住我的手腕,拖拽著我來到靈堂。
雖然姐姐已經去世幾年,他依然把蔣宅最大的房間布置成靈堂,供奉著姐姐的牌位。
我無力反抗,蛇毒開始發作,胸口已經開始翻江倒海。
“給我跪下!”不容置疑,他用力把我摁了下去。
“給依言道歉。”
我的口鼻此時逐漸滲出鮮血,可他仿佛看不到似的,隻是死死盯著姐姐的遺照。
眼裏寫滿了愧疚,仿佛在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兒子,以至於他受到了別的女人的侮辱。
我隻覺得胸口也開始劇痛,但還是拚著一口氣開口。
“蔣清寒,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敢不敢在我姐姐的靈位前發誓,你從沒有對她的妹妹做過壞事?”
聽見我逼問的他頓時愣住,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但是很快恢複了正常,不再看我,而是溫柔撫摸起姐姐的牌位。
我瞬間明白了。
是啊,我這麼低賤的人,怎麼能算顧依言的妹妹呢。
“你就跪在這裏,好好懺悔你的過失。”
“別的不說,少川是你姐姐的骨肉,都已經低頭喊你媽了。你何必這麼不饒人?”
他的話離我越來越遠,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蔣清寒這時才感覺不妙,但還是維持了強硬的語氣。
“顧念語,別以為你裝可憐我就會放過你。”
“這次不給你立規矩,隻怕下次你都要踩到少川頭上了。”
“跪足三天三夜才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