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勳快步走到床邊收了那幾件衣服,眼底不見剛剛的怒火,隻剩下被戳穿的尷尬:
“芸渺,昨晚你不在,她就睡了這裏。”
“今晚她也睡這裏。”
我抬頭,對上了他帶著慌亂的眼神。
“沒關係,她是壽星。”
江致勳一愣,似乎沒想過我會這麼回答,剛想再次開口,門口卻響起了秦攬秋的呼喚聲。
他沒再多問,隻是看了我一眼,便匆匆離開。
昏暗的房間裏,隻剩我一人。
我拉開抽屜,找出了當年結婚的所有證件,看著上麵紅底的合照,攥著本子的力道逐漸發緊!
整整三十五年,我活脫脫成了個保姆。
既然當初他不愛我,又為何要將我娶回家?
我仰著頭,壓抑著眼角的淚水。
望著被擠到角落裏的破舊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拖來一個行李箱,將它們全部裝下。
收拾完,肚子早已餓得發慌。
我推開房門,曾經從不愛記錄的江致勳,竟主動舉起了相機。
醉意熏熏的臉上,擠滿了寵溺的笑容。
“攬秋,頭歪一點,比個耶。”
他陌生的話語,讓我詫異回頭,卻正好撞進了相機的鏡頭。
“葉芸渺,沒看見我在拍照嗎?你突然擠進來幹什麼!”
江致勳望著那張殘缺的照片,眼底全是不滿意!
“你不知道這是最後一張拍立得了嗎!好好生日照片,全被你毀了!現在你滿意了?”
喝了酒的他,情緒被無限放大。
我捂著胸口,壓抑著隱隱的酸痛,剛想進廚房。
身後的孫子江年卻忽然上前狠狠推了我一把!
“都怪你,秦奶奶眼睛都紅了!還不快點向她道歉!”
本就殘疾的我,瞬間跌撞在地上,頭狠狠磕上了廚房的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