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起,他漸漸忘記了這個日子。
現在看來,不是忘了,隻是恰好和她的生日撞在了一起。
江致勳僵怔了那麼一瞬。
盯著我整整三秒,才緩緩開口:
“紀念日明天補給你,現在你先坐下裏,過完這個生日。”
在與秦攬秋之間,我求不了公平。
沒人去撿那滿地的殘花,也沒人為我拖椅子。
我望著全家帶著責怪的眼神,心再次涼了大半。
“芸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在今天過生日!”
一直安靜的秦攬秋忽然開口,她哽咽著丟了頭上的生日帽,又跌跌撞撞離開了主位。
“芸渺,你坐、你坐,我不坐......”
她撐著桌子,手滑即將摔倒時,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江致勳滿眼心疼,小心翼翼撫上她的睫毛:
“不怪你,不怪你,今天你才是主角,我們坐下來好不好?”
我的指尖逐漸泛白。
安撫好秦攬秋的情緒後,江致勳才向我投來冷冷的眼神:
“就非要坐這個位置嗎?你不知道攬秋有很嚴重的精神性疾病,氣不得!”
就連年幼的江年,也下了座位,圍在秦攬秋身邊。
一口一個秦奶奶。
記憶中,他從來隻稱呼我葉芸渺,葉老太婆。
我打他手掌,說他不尊重。
卻等來了兒子江行之的怒眼。
“他還小,什麼都不懂!你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我望著餐桌上不屬於我的溫馨,拿起單拐,轉身離開。
既然沒人歡迎我,那我便徹底離開!
剛推開房門,我渾身僵住。
床上,攤著幾件不屬於我的蕾絲睡裙,連牆上擺著的婚紗照也被人用紅筆,畫了個大大的叉。
不過一夜沒回,卻宛若換了個家。
我怔怔走向前,似乎還能看見昨夜二人歡愉的痕跡。
這時,身後卻迅速竄出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