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眾人視線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江致勳望了眼我手上的藥袋子,站起來,語氣尷尬:
“芸渺,你回來幹什麼?”
我沒有回答,隻是靜靜關門,放下單拐。
見空氣安靜,江致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神示意大兒子江行之。
“媽,醫生怎麼說?你身體沒事吧?”
我轉身,看見了他滿身的奶油。
屋內,溫馨又歡快。
布滿了曾經從未有的生日氣球。
桌子上擺著江致勳最拿手的菜。
而獨屬於我的主位上,秦攬秋戴著生日帽坐在正中央。
孫子江年敬稱她為,秦奶奶。
我捂著胸口,似乎被無數根針刺入,痛的我喘不過氣。
“我能有什麼事?你們繼續過生日。”
話落,全場皆是一愣。
“芸渺,你不要破壞家裏的氣氛!好不容易來了客人,還擺著這幅臭臉,不愛過生日就滾回房間去!”
江致勳望著一臉難堪的秦攬秋,臉上已經浮現出熟悉的不耐煩。
“臭、臭奶奶!滾回房間!”
剛學會說話的江年,也吱吱呀呀一口一個臭奶奶。
我低頭,望著滿手操勞的老繭,不禁笑出聲。
嫁給江致勳後,自知天生殘疾的我不配,拚了命的討好他,為他洗衣做飯,買菜帶娃。
整整三十五年,不曾厭倦。
直到今天,撞上了這場生日宴會。
“江致勳,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聲線發顫,再也控製不住眼角的淚水。
算算時間,玫瑰花快到了。
“你什麼意思?能不能別鬧了葉芸渺!”
江致勳臉色難看,耐心幾乎告罄。
話落,門鈴正好響起。
我打開門,捧著那束玫瑰花,在江致勳麵前肆意掉落淚水:
“三十五周年紀念日快樂,江致勳。”
沒等他回應,我鬆開手。
玫瑰瞬間落地,花落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