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後,麻木地用全部的錢訂了半個月後去北方的車票。
一個人坐著輪椅將奶奶的屍體送去火葬。
處理完奶奶的後事,顧隨之請了最好的醫生來治我的腿,我沒有拒絕。
康複治療是一個很緩慢又痛苦的過程,我沒有讓任何人幫我。
將所有的人都拒之門外。
一聲不吭地站起,走路,摔倒,爬起......
終於在出發的前一天,能夠顫顫巍巍地走路了。
我用的還是奶奶生前的拐杖,每次跌倒後爬起總覺得奶奶還在身邊。
顧隨之來找了我很多次,我都置之不理。
最後一次,我打開了房門。
他拎著東西進門,沒有吭聲。
空氣凝結了很久,他緩緩開口,愧疚地看著我,「對不起。」
我冷眼看著他,沒有接受。
我恨他。
他把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這裏麵有一百萬,是你之前要的五十萬,我還在裏麵多存了五十萬,以後你想留在京市,我不會再強迫你走。」
「你和婉寧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我輕聲笑了出來,拿過銀行卡,翻來覆去地看,直到眼淚幹澀。
「好啊。」
顧隨之震驚地抬起頭看向我,我捏起他的下巴,撐在他的身上,另一個手一下一下的摸著他,「顧總想以後怎麼照顧我,不怕婉寧妹妹生氣嗎?」
很快他就被我勾起了火。
我們曾是彼此最親近的人。
他的手摟過我的腦袋,把我拉進到他嘴邊。
我微微避開,讓他的唇落在了我的側臉。
卻恰好可以讓窗外的人看到。
看著蘇婉寧發怒的臉,在她衝進來打到我臉上的時候,我微微一笑,嘔出一口血。
閨蜜穆青趕到,她紅著眼眶接過我,衝著顧隨之大喊,「你又對她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她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