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離婚協議書時,喬悅已經等候在民政局門口。
她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就像在大學時,她不擇手段搶奪我獎學金榮譽時一模一樣。
“哎呀,這些天為了向我求婚,花了你們不少錢吧?”
“阿川也真是的,這麼多年了還是什麼都願意為我做。”
看著協議書上幾乎沒有可供分配的共同財產,喬悅攬著許川的手臂炫耀。
許川邀請我:
“我安排了大學同學聚會,一起參加吧?”
我還是去了,就算是對過去的告別,畢竟消除記憶的手術一做,我就再也不記得這些人了。
沒想到,聚會是在全市最頂級的酒店。
也沒想到,酒店的外屏循環播放著之前九十九次求婚的場麵。
經過的路人紛紛駐足讚歎。
第一次,許川像大學時那樣擺滿蠟燭,將玫瑰遞給喬悅。
第二次,許川帶喬悅去了公司,當著全體員工宣布這才是他真正的愛人,而我在一旁無地自容。
第三次,第四次......
他帶著喬悅走過每個我們曾走過的地方。
他似乎想用這種方式,覆蓋掉屬於我的記憶。
仿佛這些過去,他隻想和喬悅一起擁有,而我們的曾經完全是個錯誤。
酒店內,到處都是鮮豔的氣球,紅色的絲帶。
大學同學們都帶了禮物,從全國各地飛來。
他們很多並不知道我跟許川的關係,隻以為許川多年的思念修成正果,都為他鼓掌叫好。
我忍受不了這樣熱烈的氣氛,到大廳透氣。
後腳,喬悅也跟了過來。
“搶別人男朋友的滋味怎麼樣?”
“可惜,搶來的終究不是自己的,還不是得乖乖還給我?”
我沒說話,隻越過她一級級走上樓梯。
快到頂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我的領子,我狠狠後仰過去。
耳邊傳來喬悅的驚呼:
“蘇鬱安,你幹什麼!”
我順著台階滾落,隻能勉強護住頭,可四肢到處都是淤傷,五臟六腑疼得像是翻過來。
喬悅也裝模作樣躺在我身邊,她的膝蓋不知從哪蹭破了皮,捂著哭天抹淚。
曾經,她就是靠誣陷我作弊,頂掉了我的獎學金。
現在又故技重施。
聽見動靜的同學們聞訊趕來,許川更是擔心地衝下樓,一把抱住喬悅,又憐憫地看向我:
“你沒事吧?讓陳哥陪你去醫院看看?”
我掙紮著站起身,不想讓別人看我笑話。
喬悅在他懷裏嘟囔:“她能有什麼事啊?從大學就這樣,整天裝可憐博同情。要不是她欺負我太狠了,我怎麼會去美國?”
聽到這,許川眼中再也沒了一點柔情。
相處這麼多年,他始終不相信我的人品,反而對拋棄他的喬悅言聽計從。
這段感情走到這兒,實在太不值得。
在同學們的起哄聲中,他倆的唇慢慢碰到一起,狠狠糾纏著。
“鬱安,你是喬悅室友,這不得送份大禮給他們嗎?”
陳哥問。
我眼眶含淚,卻硬生生擠出一個微笑:
“放心,我會送一份大禮給他們,保證終生難忘。”
我背過身去,一瘸一拐走向大門。
通過玻璃的反光,我看到許川向我走了兩步,又被喬悅抓回去。
他們繼續旁若無人的親熱,要到地老天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