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斯年在男女之事上向來熟稔。
他輕車熟路地將我壓在床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激起我陣陣戰栗。
是啊,他說的不錯,這在夫妻間的確是常事,可真的到了這一步,我卻下意識地覺得反胃惡心。
他白天還在和別的女人廝混,到了晚上便拿我當樂子逗趣?
這算什麼?我在他眼裏,又算是什麼?
我努力地掙紮著,可畢竟男女間力氣差異懸殊,我的抗拒在他眼中,反倒是更像挑逗的情趣。
直到我再也忍不住生理性的不適,拚盡全身氣力扇了他一個耳光,失控地大喊起來:
“滾!!別碰我!!”
原本伏在我身上親吻的男人愣住了。
四目相對間,我看見他眸子裏映照出的模樣。
那是瑟縮著發抖的,狼狽的我。
“君斯年,我不是...不是你在外麵的那些女人。”
“你不能,不能這樣欺負我——你到底把我看作什麼了?!”
是形同虛設的妻子,是兢兢業業擦屁股的員工,還是一個可以隨意差遣折辱,和外麵那些女人別無二致的發泄工具?
著他愣神之際,我迅速用被褥裹住自己,流著淚的眼睛警惕地死死盯著他,唯恐他再有什麼叫人難堪的舉動。
“艸,”
君斯年暗罵一聲,眸光陰沉,他別過頭去不看我的狼狽姿態,隨手扯起了件襯衫披在身上。
“好,林聽晚你好的很。”
“真不愧是老爺子給我找的‘貞潔烈女’。”
“砰——”
重重的砸門聲在耳畔炸雷般的響起,我渾身瑟縮了一下,不知這般躲了多久,才終於在理智回籠時猛地衝向了浴室。
溫熱的水洗幹淨了渾身上下的不適,我緩緩蹲坐在地,借著浴室淋漓的水聲遮掩自己這一刻的脆弱。
一夜昏沉。
許是昨夜對我的刺激不小,我睡得並不安穩,昏昏沉沉時盡是噩夢,第二天中午才堪堪醒來。
可剛一醒,就被手機的電話提示音嚇了一跳。
手忙腳亂的接通,電話那頭是比我此刻更加慌張的聲音:
“嫂子?謝天謝地你終於接電話了。”
“你現在在哪——君哥他出事了,傷的不輕,現在在醫院縫針,怕是要破相了!”
腦中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尚有幾分昏沉的頭腦來不及多思考,我倉促起身,隻披了件外套便已經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
“君斯年呢?君斯年在哪?”
“他的臉怎麼了?會不會留疤?醫生說什麼了嗎?......”
君斯年的狐朋狗友全數在vip病房外等候,見我急得眼眶發紅,不顧形象地衝進醫院,麵上表情各異。
或同情,或不屑,或鄙夷,或驚訝......
可此時的我哪裏注意得到這些?
“嫂子,你別急。”
“斯年他是...唉,昨夜在夜店玩的太瘋了,因為一個姑娘和其他人打起來了。”
“那夜店不是咱的地盤,有個狠人動手沒顧及,連著在斯年頭上摔了好幾個啤酒瓶......”
他話說的含蓄,可在這地方的哪個不是人精?
稍稍動腦子想想,就知道是君斯年昨夜群交亂搞太放肆,在別人的地盤惹到旁人,才招得一頓毆打進了醫院。
許是我驚惶的聲音太過無助,就連一旁的護士也不禁安撫起了我的情緒。
“女士,您先生的問題不大,沒有生命危險,隻是皮外傷和輕度腦震蕩而已,最多後續做個修複手術的問題。”
這些或真心或假意的安慰到底是叫我的一顆心漸漸落了地。
回過神來,我才發現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的確是有些過於狼狽了。
單薄的睡衣外隻套了一件鬆垮的外袍,因為過於著急,就連鞋子也跑掉了一隻。
我尷尬地點點頭,虧得一旁的護士小姐心善,拿了自己的衣物借給我應急。
我朝她感激的笑笑,甚至還來不及喝上一口水,就被姍姍來遲的君老爺子一巴掌甩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