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憑什麼咒他死了?!”
我如遭雷擊,可下一秒,對方抬起下巴指了指床尾。
一隻骨灰盒獨自立在那,上麵擺著一張死亡證明。
名字——許言鶴。
我怎麼都看不清那行字,把眼睛揉出了血也不行。
隻能麻木地聽著一旁家屬罵罵咧咧:
“天天讓我們跟個死人呆在一起,那才叫晦氣呢!”
“趕緊拿走!我們兒子可是要長命百歲的!滾滾滾!”
我和骨灰盒被扔出了病房。
眼看它就要落地,我連忙撲過去接住!
身體又壓在胳膊上,我聽見“嘎嘣”一聲,卻咬著牙忍著痛去檢查骨灰盒——沒裂。
我鬆了口氣。
被血染紅的紗布,我一眼都沒看。
隻是摟著盒子,一步一步走上了天台。
一隻手端著盒子太累。
把許言鶴放在身旁後,我幾乎抬不起胳膊。
“抱歉,都是因為我。”
我把頭深深埋進膝蓋裏,流幹淨了全部的淚。
許久,才終於抬起頭朝他笑:
“許言鶴,到那邊以後,再給我擦眼淚吧?”
“我知道,你一定會等著我的。”
把氣喘順後,我站起身,準備抱起許言鶴繼續往天台邊走。
就在這時,天台門忽然被人猛地踹開。
我沒有回頭,隻是費力地繼續往前走。
“沈昭昭!”
下一秒,巨大的聲響在我耳畔炸開,有人用盡全力拽住我的手臂!
骨灰盒被這股力道帶著往天台邊飛去!
“許言鶴!”
我伸出雙手拚命想把它拽回來,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鎖扣鬆開,白色的粉末隨風四散!
一部分落在地上,更多的被吹去了空中。
傅聞洲竟然沒抓住我,看我手腳並用地想爬上天台的護欄,慌忙伸手把我拽回來——
“沈昭昭!不是我!你聽見了嗎!”
我什麼都聽不見。
隻是一次又一次地伸手去抓,可隻要一鬆手,就會隨風飄散。
於是我更努力地向前頃著身子——
“沈昭昭!你瘋了嗎!”
巨大的力道將我扯回地上。
我愣愣地看著指縫。
下一秒,伸出舌頭去舔。
許言鶴,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們會永遠——
就在這時,有人猛地拽住我的頭發,將我的頭顱從手掌間猛地拽起!
下一瞬間,滾燙的唇覆了上來,幾乎要奪去我全部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