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然和你有關係。”
林玥逼近溫知語,玩味地說道:“我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有個畫廊老板在前幾天的展覽上看中了你,想讓你去給他也做幾天模特。你不是愛錢嗎?這可是你的好機會。”
溫知語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他跟阿嶼提出,可以用費爾森的名畫來交換,正好那幅畫是我奶奶生前一直很喜歡的,我可以當做貢品,燒給我奶奶。”
溫知語覺得荒謬:“你想要畫,自己去給他當模特就行了。”
“這種肮臟的活,我可沒你在行。而且......”
林玥挑釁地揚起下巴,塗著精致口紅的唇角得意地勾起。
“阿嶼已經替你答應他了。”
溫知語睫毛顫了顫,目光直直刺向賀嶼洲:“......你答應了?”
雨聲淅瀝,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滑過蒼白的臉頰,最終墜入泥土。
賀嶼洲被她這樣的眼神盯得有些心煩意亂,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視線,語氣卻依舊強硬:“那又怎麼樣?隻是去當幾天模特,會掉你一層皮?你以前沒在別人那裏做過人體模特?”
“賀嶼洲,”溫知語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格外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敲打在他的心上,“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就隻是一個可以隨意交換的物品?”
墓園裏安靜得可怕,隻有雨水拍打樹葉和墓碑的聲音。
賀嶼洲煩躁地扯了扯領口。
他不喜歡溫知語這種質問的語氣,更不喜歡她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他冷冷地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如果我當年沒有救你,你以為你現在憑什麼能站在我麵前,問我這些問題?你連命都是我給的,有什麼資格忤逆我?”
“......”
溫知語緊緊地咬著下唇,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胸口像是被什麼攥住,一下,又一下,越收越緊,讓她無法呼吸。
碎裂的心臟殘骸,隨著每一次的跳動,紮得她生疼。
“是啊,你說的對。”
她聽見自己這樣說,聲音輕得像一片落葉,幾乎被雨聲淹沒。
太悲哀了。
前天才說著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的人,為了哄白月光高興,今日便親手將她當成一件物品,送給別的男人。
更悲哀的是,她一個活生生的人,竟比不過一張薄薄的紙。
她緩緩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恢複了一片平靜。
“我會去的。但我有一個要求,最多隻能去三天。”
“......可以。”
溫知語這過分的平靜,讓賀嶼洲心裏莫名地慌亂起來,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脫離他的掌控。
他皺緊眉頭,又補了一句:“我會去接你的。”
溫知語對他這句並不在意,隻道:“我還要去處理一些事,一會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去。”
說完,她轉身朝山下走去。
雨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勾勒出她單薄的身形,像一株在風雨中搖曳的白蓮。
賀嶼洲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想上前拉住她,卻被林玥緊緊拽住了胳膊。
“阿嶼,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找畫廊老板拿畫。”
賀嶼洲腳步一頓,收回視線,略微冷淡地“嗯”了一聲,任由林玥挽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