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讓池方雄怒不可遏,畢竟這篇是直接點名道姓,聲名掃地。
他不是世家子,雖然葷素不忌,但是在名聲上對於龍陽之好深惡痛絕。
於是斬殺郭燎後昏了頭,急不可耐地讓小皇帝下詔自證清白,不料此舉卻反被誇大成挾天子以令諸侯。
蠢蠢欲動的各路人馬終於抓到確切的話柄,紛紛開始討伐逆賊,匡扶社稷!
這件事我做的極好。
州牧甚是欣喜,於是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便來找我,他當下推門而入:「許先生,你那——」
正用長布拚命裹胸聽見聲音下意識轉頭的我:「......」
隻穿著雙襪子想要表演一個愛才如命的州牧:「......」
女扮男裝被頂頭上司撞破,我選擇裝死。
畢竟這裏的女子不止我一個,他離統一天下也遠的很,算不上欺君。
州牧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步伐不退反進,甚至背手將大門關上。
我頓時一驚,卻狐疑以自己的姿色真的能讓俊美不似凡人的州牧動心麼?
他站定後卻隻問:「越州有何妨為例,何故遮掩女子身?」
我與他對視:「因為我所求的,遠比何妨要大。」
「一個何妨,已讓天下人側目,且武將戰功可震懾人心,而文臣謀士之才智深淺,最好無人知曉。」
聽見我的回答,州牧沉吟片刻後輕輕頷首,推退出去之前留下一句:「如此,我知道了。」
我心下莫名,但也樂得無驚無險過了一關,故而沒有多嘴再提。
等我將布條裹好,何妨又蹦蹦跳跳過來串門。
她今日隻用紅頭繩歪歪斜斜紮著個簡單的馬尾,毛毛躁躁的還漏了幾縷,她坐下吃果子時我看著實在難受,乾脆替她重新紮了。
何妨是武將,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極大,頭發尚且沒紮好,果子就都被她掃了乾淨。
倪錯恰在此時緩步而來。
我笑了:「今天怎麼都趕著來我這?」
現下沒有外人,倪錯也不就端著那副風度翩翩的世家貴公子姿態了,挪到床邊就癱軟在上麵:「許——」
何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靖遠王以清君側的名義邀請越州結盟,大人準備派你,我,還有倪錯一起去。」
她說話間幅度太大頭發又散落開來,自己胡亂撥到腦後。
我正準備伸手再攏,卻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個男子,做這種事我覺得是照顧小姑娘,落在別人眼裏卻多少有些曖昧。
倪錯沒骨頭似得歪在枕頭上,一眼瞧出我的顧慮。
「小妨兒,」他語氣滿是揶揄,「許先生為你攏發,可為你增添三分烏墨。」
何妨最煩他說話,當即把手頭掉的幾根長發捋順拉開:「你再陰陽怪氣我立馬用這烏黑頭發勒死你。」
倪錯龜毛地用袖子遮住嘴笑:「許先生所謂筆墨殺人著實厲害,咳,我可不敢。」
瞧出來整個越州都把何妨當個憨憨妹子,我也放下心來。
三兩下給她紮好頭發,收拾去會盟的東西。
何妨跑過來幫我一道收拾。
說許先生手指精貴,幹不了粗活;
說許先生時間寶貴,做不了小事;
說許先生身體嬌貴,所以倪錯你他爹地麻溜給我從床上滾下來我要把許先生睡慣的被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