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倪錯回了一個笑容:「許姓尋常,倒是湊巧了。」
見我沒有什麼別的建議,方信又繼續說下去:「......池方雄帳下謀士封良量小,與郭燎曾有舊怨,或傷或將重責——屆時寒了越州之心,能圖大事。」
說罷,他繼續斟酌著。
我忽然想到什麼,接了下去:「池方雄野心秘而不宣,雖朝野皆知,然則百姓不明,恰好借此——說池方雄與紫薇軍鄭宥勾結!這才借故害我越州猛將......」
頓了頓,我看向正在放空腦袋扣指甲的何妨:「隻是如此,要委屈何都尉了。」
我說的委屈,是要暫且將剿滅紫薇軍的頭功放在郭燎頭上。
但何妨擺擺手一點也不在意這個,隻超大聲:「怎麼個勾結?展開說說!」
她神態天真,我下意識環視周遭,發現眾人皆是見怪不怪的模樣。
州牧甚至為她這副樣子而開懷幾分,順著話頭看向我:「許先生,不若展開說說?畢竟百姓愚昧,難解國事。」
方信點頭:「不錯,古往今來,人和最難。許先生可有高見?」
何妨八成是真的單純想要催更,其餘人則多少都有試探之意。
我:......行,不就是老本行麼。
我清了清嗓子:「他,是權傾朝野的柱國!
他,是飛蛾撲火的草寇!
為了他的野心他不惜揭竿起義,賭上一切,卻見他心中另有所愛,最終一死斷絕癡心。
池方雄,別再我的墳前哭,臟了我的輪回路!
而他終於豁然醒悟,誓要讓天下人陪葬!
『宥兒,沒了你我得了天下又如何?』」
一語畢,四座皆寂。
我麻木地維持著禮貌微笑。
倪錯先一步回神,溫聲點評:「當真是個傑出的作品,不愧是寫出《將軍笑》的許先生啊。」
何妨同樣很滿意,她向來是喜歡這種調調的,當即賣力為我鼓掌:「傳世之作!傳世之作啊!」
隻是可憐方軍師,一大把年紀還要受到這樣的文化衝擊,他幾次張嘴,終究是欲言又止。
我已然接受了自己要靠寫狗血小說來推動造反的設定了。
甚至想要攤手——
真是百姓喜聞樂見的文學啊,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人和呢。
「老嫗能解,很好,以後我就叫藍樂天了。」
恰逢倪錯在我身側,聞言偏頭看了過來:「何意?」
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將吐槽說出聲了,我當即微微搖頭:「不,沒什麼。」
而後我們齊齊看向能夠一錘定乾坤的州牧。
他思索片刻,忽然起身走了下來,對我和顏悅色道:「先生大才!能得先生,是我之幸,越州之幸!」
如果他的嘴角不要那麼繃緊,就更好了。
我:......嗯,怎麼不是呢:)
方軍師統籌大概方略,我寫狗血小說推波助瀾,倪錯進行財力和詭計支援。
我加入越州幹的第一件事,很是順暢地立功了。
這篇渣攻賤受文我起名為《將軍泣》,裏麵主攻的「另有所愛」正是盜用主受玉佩冒充白月光的許琛,作為《將軍笑》的兄弟篇傳播,更加快速地打開了市場。
一時之間,京城紙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