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個滑稽的小醜,在場人的譏笑,讓我頭痛欲裂。
牧承笑得猶如謙謙君子,他站在我麵前作勢要拉我:
“啟哥,我原諒你了,說到底,你是我的師兄啊......我怎麼舍得讓你難堪呢?!”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又轉身對周圍人說道:“既然今天是咱們醫學界的學術研討會,我真要好好跟各位介紹一下......”
“李雲啟——三年前可是炙手可熱的外科聖手,他的縫合技術,可是咱們全國數一數二的,啟哥,你可要好好表演一番。”
牧承走向我,他手裏端著一盆血淋淋的腸子,那腥臭味讓我作嘔。
我屏住呼吸,下意識想逃離此地,可我說不出話,隻是一味的搖著頭......
“拿著!”
牧承不由分說地將那盆腥臭的腸子遞到我麵前,強迫我用手去接。
我的手已經廢了,根本使不上力氣。
別說施展精妙的縫合術,就連搬一些重物都感到力不從心。
我顫抖著雙手,想要接過那盆腸子,卻因為無力而失手。
一瞬間,我痛呼一聲,那盆腥臭的腸子掉落在地上,黏膩的臟汙濺到了牧承潔白的鞋子上。
他嫌棄的踢了踢,姚可夏突然衝到我麵前,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李雲啟!我還以為你真的學乖了?!你又給牧承難堪......”
“牧承好心給你表現機會,你居然趁機報複!你真的太惡心了!”
姚可夏心疼的望著他,牧承隻是淡淡的一笑:
“算了算了,不怪他,他還在怪我建議你送他去懲教院吧。”
轉頭,姚可夏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真後悔把你帶出來,你就該在那呆一輩子!”
聽到這句話,我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我不斷地磕著頭,苦苦哀求道:“不要,不要,我錯了,不要再送我回去......”
“你要怎麼樣,我都答應......”我哭得抽抽噎噎,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看到地上散落著血淋淋的生腸,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心頭。
我不顧一切地趴下去,不顧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在懲教院的那些日子裏,教官不允許我們浪費任何食物。
為了羞辱我,他們常常把剩飯剩菜扔在地上,然後用狗鏈拴住我的脖子,強迫我像一隻狗一樣進食。
久而久之,我的神經變得異常,隻要看到有食物掉到地上,不管有多臟,我都會不由自主地趴下去吃掉。
每當這個時候,教官就會摸著我的頭,嘲笑著說:“好狗,好狗!”
我的嘴邊沾滿了血汙,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但我還是不停地往嘴裏塞著生腸,
“我乖,我真的很乖,我是狗!我是賤狗!”
我含糊不清地說著,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在場的人看到我這副模樣,都驚呼起來:“這個李雲啟,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我抬起頭,看向姚可夏,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似乎看到她的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就被嫌惡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