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菲的驚呼之聲讓所有人都驚慌起來。
有人勸開:“王妃,你萬萬不可衝動,您劫持的可是周奉儀,是攝政王心愛之人。若是奉儀有事,王妃你怕是活不過今晚!”
周芳菲緊張害怕,她從未想到謝芷若能將她掣肘!
不都說謝家姑娘是個柔弱性子嗎,為何如此狠辣?
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家閨秀嗎,為何身手如此敏捷?
不是說已經懷孕了嗎?為何還如此厲害?
又有人勸道:“王妃,隻是診脈而已,若是無,那謠言豈不是不攻自破!”
謝安然卻直接將周夫人脖子劃破了一個口子,鮮血已然緩慢滲出,她冷聲質問:“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來驗我?難道攝政王不會驗嗎?你們若是一口咬定我懷孕,我豈不是百口莫辯!攝政王二十有五,通房妾室一堆,難道還判斷不出我是chu子之身嗎?簡直荒謬!周奉儀,你在質疑攝政嗎?”
她清冷的眸掃過眾人:“太後娘娘母儀天下,周奉儀竟然敢打著她的旗號來,你想好該承擔責任了嗎?”
謝安然斷定,太後不會承認此事!
脖子裏的血滴落下來,周芳菲大聲哭喊:“救命,快些救我!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謝安然幹淨利落收起匕首,將周芳菲推到婆子跟前,語氣越發凜冽:“如果攝政王疑心於我,侮辱於我,那便不成親也罷。現在我們就去皇帝、太後跟前評理,讓太醫親驗。我謝家女寧可死,絕不受辱!”
來人們立即都蔫了。
誰敢鬧到皇帝、太後跟前去?
周芳菲捂著脖頸的傷口,偃旗息鼓,瞪了一眼謝安然,對下人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些回去,千萬不能留下疤痕來!”
幾個奴仆跟著邊跑邊安慰:“攝政王最是寵愛夫人您,看到您受傷,她死定了!”
......
到了新房
“太過分了!一個妾室竟然敢到正室麵前來囂張耍橫!”
劍梅肺都氣炸了,又道:“姑娘,您就該要了她的命才是。王妃娘娘殺掉一個妾室,反正也無人敢置喙!”
一直在清點的嫁妝的雲柔道:“你稍安毋躁,姑娘都沒生氣,你倒是氣不過了。”
劍梅依舊義憤填膺:“成親啊,多重要的事情,一輩子隻有一次的。”
雲柔沉穩太多:“姑娘在意的又不是這些。姑娘是來完成使命救謝家人的。”
劍梅一噎:“也是,是奴婢氣極了。”
謝安然淡然無波:“雲柔說得對,你不要如此沉不住氣。”
劍梅應是。
謝安然走到梳妝台前,卸掉滿頭的飾品,且起身脫掉喜服,屁股剛落在床榻上,外麵傳來通報:“王妃娘娘,攝政王回來了,說一炷香之後過來。”
謝安然忍著氣憤坐起:“劍梅,快來,為我穿好喜服!”
再讓那人看見,指不定要說她想洞房急不可耐呢。
這浪蕩子,母親忌日不傷心嗎?
還有心思趕回來洞房呢?
宋凜是後半夜趕來的。
冷著一張臉,穿著常服,怒氣衝衝就來了。
剛到院子裏,別說謝安然,劍梅、雲柔都聽到了。
習武之人,向來聽覺靈敏。
劍眉吐槽:“姑娘,這哪裏是來圓房的啊,明明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呀!”
謝安然穩坐不動,嘴角揚起一抹嘲諷:“我傷了他的愛妾,他不來才奇怪。”
她就是故意的,她就知道宋凜不會輕易來,但若她要是傷了周芳菲呢?
再說了,若是姐姐的事情真與她有關,今天就算是先收點利息。
南朝規矩森嚴,女子未婚先孕,比死還難堪。
所以,她定要查個清楚明白,不能讓謝家你有這麼一個汙點。
果然,宋凜沒有敲門,也沒讓人通報,一腳踢開了門。
來便是質問:“謝芷若,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傷芳菲!”
說著就幾大步跨到床前,捏住了謝安然的咽喉。
然一把匕首也同時到了宋凜脖頸上,謝安然清冷質問:“哪裏來的登徒子,竟然敢擅闖王妃寢室?”
“謝芷若!你是要殺了本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攜xiong器入攝政王府!”
因著謝安然的一句登徒子,劍梅的劍直接還抵在了宋凜後脖頸。
“哪裏來的登徒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宋凜手腳敏捷的狠,顯然是練家子,直接就將劍梅的劍一腳踢掉,且還將謝安然的匕首奪了過來。
他冷聲嗬斥:“還不讓你的侍女滾出去?”
劍梅撿劍還要來,謝安然立即阻止:“劍梅,不可!你們先出去。是攝政王來了。”
劍梅那劍要走,卻一萬個不放心:“姑娘,若是打不過,便大聲呼喚便是。奴婢就在外候著。”
這浪蕩子不是不來了嗎?
室內安靜不過片刻,宋凜再次將謝安然掣肘:“趕傷本王的愛妾,該當何罪?”
謝安然自然是有一萬個理由:“自然是為了自保,還為了謝氏與攝政王的名聲。”
宋凜其實覺得有些奇怪,閨閣裏循規蹈矩養大的姑娘,竟然氣息穩定,且不怕他。
還敢罵他是登徒子?
謝安然本想也裝得溫婉一些,可宋凜進門就上手啊,她拿出匕首那是本能反應。
再說了她也沒打算給他留下個什麼好印象。
宋凜冷嗤一聲,鬆了手,將宋安然的匕首直接扔到了門口。
室內突然寂靜,燭火昏暗中,謝安然看清了浪蕩子的臉,沒穿新郎喜服,清雋且又矜貴,桃花眼的確耀眼。
冷然,他道:“去跪祠堂,跪到本王允許起身為止!”
謝安然心裏暗暗冷切一聲,嘴上嘲諷道:“還請王爺允許明日再跪。既然王爺來了,我總是不能讓王爺獨守空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