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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心蝕心
涼城虛詞

第七章 新案

路雲開豁然站了起來,“那畜生又動手了?”

馬銘沒來得及答話,路雲開已經風一樣躥了出去,邊走邊問:“什麼時候的事?”

“剛接的報警電話!胡局長已經趕過去了!”

路雲開猛地頓住了腳,馬銘差點撞到了他背上,側眼一看,隻見路雲開的眼角如同抽搐一般,臉上盡是狠辣。

“隊長?”

路雲開咬緊了牙關,整個腮幫子都因為用力過猛顫動不已。他扭頭又往回走,馬銘不明所以急忙叫了聲“隊長?”。

路雲開擰了擰脖頸,滿臉的陰鷙幾乎藏也藏不住,“我等領導指示!”

馬銘簡直不可置信,這麼關鍵的時刻,路雲開居然還要聽領導安排,這實在太……

馬銘想不出形容詞來,但他現在又不能擅離職守,胡隊長已經帶著隊裏的人去了第一現場,如果他們後麵趕過去。

不對!

馬銘額角一跳,如果他帶著路雲開擅自離開警局,到時候輿論又會怎麼說?

這幾天就他一個人看守著路雲開,既然他今天可以大大咧咧地帶路雲開出去,那麼之前呢?

想到這裏馬銘不由得一身冷汗,連忙跟著路雲開回了辦公室。

黃川見兩人又回來了,連忙站起來問:“怎麼了?著急忙慌的?”

路雲開擺了擺手不說話,幹脆坐到辦公桌前,雙手環胸本來鎮靜自若的動作卻偏偏透著一副急不可耐來。

黃川見他這副模樣,不可置信道:“這……難不成真的又有人被殺了?”

馬銘點了點頭,黃川低咒了一聲,有些忐忑地站了起來,“這……這地方還是人待的嘛……”

路雲開瞬間抬起眼睛看向黃川,黃川被他嚇一跳。

“你怕什麼?”

黃川被他嚇得不輕,“萬一……萬一哪天這變態不殺女人了,改殺男人怎麼辦?那報紙上不都說了嘛,那是個紅衣殺人狂魔,你不知道現在街上都沒人敢穿紅衣服!”

路雲開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抖,半邊臉都有些發麻,頭皮就像過電一樣。

馬銘和黃川看到他這副模樣都有些瑟縮,馬銘幹脆先把黃川給送了出去。

臨走黃川回頭對馬銘說:“現在你們隊長應該能出來了吧?沒了他這案子可怎麼破。”

馬銘癟癟嘴,“我們都是胡局長的徒弟,有胡局長在,不比路雲開差。”

黃川胡亂點了點頭,蹬上自己的三輪車便急匆匆地走了。

馬銘有些不敢再到路雲開的辦公室去,以前路雲開也算是個陽光青年,雖然三十五上下的年紀,每天懶懶散散,但從不會有一絲陰鬱。

這次變故這樣大,心理上有些變化也是應該的。

隻是沒想到會變得這樣……

一直等到下了夜,過了晚上九點半,馬銘站在黑漆漆的樓道裏,聽到路雲開辦公室裏打火機一遍一遍打著又熄滅的聲音,突然就想到了”陰森”這兩個字。

馬銘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全身的雞皮疙瘩往外冒。他幾乎不敢再在這裏站下去,又不敢離得太遠,萬一路雲開跑了,他這工作也不用再幹了。

就這樣又耗了將近兩個多小時,胡局長才帶著一大夥人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一進門就喊路雲開。

馬銘推開門一看,路雲開早就著裝整齊地站在了門口,仿若一隻守株待兔的惡狼,滿眼的森光,隻待獵物露出馬腳。

胡局長臉色鐵青,路雲開兩人進門的時候剛好聽見他在大聲喊叫:“王一星呢?”

馬銘說:“昨天回了一趟省廳,正在往連峰趕。”

胡局長叉著腰在大廳裏麵轉了個圈,看到路雲開穿得整整齊齊站在門口,一股子怒火全噴了出來。

“怎麼?老子教你這麼多年,你就學會玩心眼子了?”

路雲開不語,環視了一圈麵色各異的同事們,抬腳進了大廳,“您沒說我可以出去。”

老胡氣得腦袋發暈,但也拿路雲開沒有辦法,隻得狠看了一眼,把從現場帶回來的資料丟給路雲開。

“今晚你帶上馬銘和冉小愛,再從一隊抽調幾個同誌,到現場完善資料。如果明天早晨八點半之前王一星還沒有消息,就直接上報省廳!”

“是!”

眾人領命,路雲開帶著一眾人魚貫而出,墨藍色的製服全都灑在了深不可見的黑夜當中。

門外的警車閃爍著紅藍色的燈光,警笛響徹本來寂靜無比的城市,就像巨獸的嗚咽,奔赴又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冉小愛雖然隻工作不到兩周,但適應能力極強,在趕往案發現場的路上已經將大概情況向路雲開說明了一遍:

“今天下午我們接到群眾報案,心怡路8號獨居女青年秦雅欣在家中被害。根據現場勘驗和屍體腐爛程度初步推測出受害人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120小時,也就是說……”

路雲開接話道:“是夏梨兒被害的第六天被殺。”

冉小愛點頭,繼續道:“這次凶手犯罪手法明確,和1-16案受害人致命傷如出一轍,均是利器割喉,但現場有明顯清理痕跡。”

很快警車已經抵達第一案發現場,這是一座十分簡單的居民小樓,門外甚至有保安。

路雲開邊走邊翻閱資料,受害人秦雅欣生前是位國稅局的公務員,這座小樓是單位的家屬樓,姑娘剛搬進來不久。

家屬院的保安早已經被胡局長帶回了警局,現在已經過了淩晨,除了幾個年齡大些的男人還留在院子裏,沒有幾個人。

冉小愛帶著路雲開上了樓,這是個一梯兩戶的小棟,坐北朝南,入戶先是一個有網孔的鐵門,裏麵還有一扇木門。

這是時下很多家屬樓都會有的裝置,路雲開先給自己鞋套上布袋子,馬銘幾人麵麵相覷,站在門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路雲開朝他們擺擺手,幾個人明白路雲開這是不想破壞現場,幹脆脫了鞋穿著襪子陸陸續續小心地踏了進去。

這是個陰暗逼仄的小屋,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客廳隻是個狹窄的走廊,連接著大門和每個隔間,整體布局十分狹長逼仄。

但水泥的地板被打掃得十分幹淨,一路從客廳穿過,如果這不是個案發現場,路雲開隻會覺得這是個溫馨嬌小的屋子,在臥室門口轉了個彎,忽然!一個白花花的人就仰麵躺在床上!

發黑的血液順著她極美的脖頸一路流在了地上,凝結成了塊,女孩大得出奇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

路雲開抬頭看去,上麵居然貼滿了各色的小花,就像幼兒園一樣,無處不透著青春和可愛。

可惜這樣的天花板下麵卻綻放了一朵極其妖冶的血花。

路雲開閉了閉眼,慢慢朝女孩走去。她全身赤裸,因為腐敗細菌產生氣體導致腹部微微隆起,身上有青綠色的紋路,這是屍體腐敗後的血管網。

路雲開輕輕撥開黏在屍體脖頸上的頭發,和前三個受害人一模一樣的利器割傷再次出現。

路雲開緊了緊牙關,將黏連在屍體肩膀上的長發全都剝離,在一團黑紅的血塊下,女孩血肉模糊的肩膀顯現了出來,皮肉早已經不知所蹤。

冉小愛倒吸一口冷氣,拿起筆趕緊記錄了下來。路雲開打開手電,仔細觀察女孩的肩膀,隻見傷口處有規則鋸齒形撕裂傷。他心裏一跳,不由得暗罵一聲:“畜生!”

“怎麼?”冉小愛上前,路雲開將傷口指給她看,冉小愛一愣下意識地直起腰往後退了退,“咬……咬下來的?”

路雲開點點頭,又罵了一聲,看過上身再沒有明顯傷痕後,小心的掰開了女孩的大腿……

冉小愛也連忙跟了過去,兩人再三確認了一番,心裏總算是好受了些。

冉小愛以眼神詢問,路雲開點頭確認道:“受害人生前並未受到性侵害,凶手隻是撕咬下她肩膀的一部分皮肉。”

路雲開命同時跟進案情的另外幾個同誌對全屋進行了清查,自己則打著手電將女孩臥室仔細的勘查了一遍。

一個多小時後,眾人在寒冬臘月裏滿頭滿臉的汗,冉小愛不可置信地說:“一個……腳印都沒有?”

路雲開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這和他之前所設想的根本不一樣。他以為如果凶手再次作案,第一現場一定能抓住更多線索。

可惜如今這個凶手,就像個能夠竊聽他思想的怪物一樣,確實如他所願地再次作案,卻做得幹淨利索。除了送給他一具不幸的屍體,什麼都沒有留下。

路雲開終於知道,胡隊長為什麼會那麼急躁,這個案子比之前三起任何一個都要複雜。

這間幹淨整潔的小屋裏甚至還散發著淡淡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如果不是從床腳涓涓而下的血液,任誰都無法相信這裏曾經有個喪盡天良的人,將一個花兒一樣的女孩一刀封喉。

一刀……封喉?

路雲開心裏一跳,連續四案的受害人都是被割開脖頸動脈而亡,難道這次用的還是左手刀?

冉小愛顯然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她仔細觀察過女孩脖頸上的傷口後對路雲開道:“凶手使用的是同一件刀具,這樣深的傷口,且切口幹淨平整,肯定是把慣用刀,我不敢保證刀刃是不是極其鋒利,但刀柄絕對有常年使用磨痕!”

路雲開輕笑一聲,沙啞的嗓子裏勉強冒出個“嗯”。

冉小愛並沒有注意到路雲開壓抑著的憤怒,繼續道:“她的背上肯定還有刀傷。”說著,冉小愛輕輕揪起床單,指著上麵的淺紅色印記說:“你看,這些血液滲透很淺,有拖拽痕跡。”

路雲開點頭,他招呼冉小愛將屍體抬了起來,隻見女孩滿是綠色屍斑的背上橫七豎八都是刀傷,和夏梨兒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傷痕少了很多。

冉小愛反複確認後,確定隻有八條橫貫整個背部的刀傷。

路雲開冷聲道:“這些刀傷極其有規律,不像是亂劃,倒像是有人在女孩的背上打了個網格。”

冉小愛氣得全身發抖,“這凶手真是越來越喪心病狂,越來越肆無忌憚!”

看到這樣的刀傷,所有在場的人都覺得身體裏的黑血直冒,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瘋子,要這樣殘忍地虐殺一個人?

難道,他現在隻是在享受殺人的快感?

這個想法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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