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拉著傅佳成,站在距離地下室兩米遠的位置。
口罩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可她仍舊覺得惡心。
“姓季的!趕緊給我滾出來!今天佳成心情好,想做尋回遊戲!”
“別忘了把那塊骨頭叼出來!”
我低眸淺笑。
她讓我用狗吃過的骨頭,來滿足傅佳成對狗捕獵天性的好奇。
當真是諷刺至極。
見沒有回應。
方言幹脆命傭人把樂樂從樓上拖下來。
“你裝死是吧?好啊,那我今天就讓這個孽種陪我們玩!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多久!”
我心臟抽痛,我的樂樂才五歲。
本該和同齡孩子一樣快樂成長,卻像我一樣餓的皮包骨。
瘦削的臉看不到一絲血色。
手指上還帶著被繩子勒出的深深痕跡,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看著傭人抱著他,方言將傭人推倒在地。
“我要你把他拖下來,你聽不懂人話?!”
“一個孽種,值得你這麼小心翼翼!”
傭人嚇得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太太,小少爺他太虛弱了......”
沒等傭人說完,她狠狠踢過去,
“他就是死了,那也是他的命!輪不著你來管!”
她抓著樂樂的胳膊。
小小的身體,連最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被她粗魯地一提,整個人差點懸空。
“老的裝!小的也裝!待會我看你還怎麼裝!”
我迫切地想抱住樂樂。
那是我寶愛了五年的孩子,是我的命。
可自打我入獄,方言把對我的恨惡一並加在了樂樂身上。
她認為,如果當初沒有遭遇不幸,那她就不會結婚,不會當媽媽,更不會把本該美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孩子身上。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出自我。
所以,樂樂也該死!
樂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可即便如此,他也隻是發出幾聲微弱的嗚咽。
“爸爸......要爸爸......”
我透明的雙臂緊緊摟著他,
“樂樂,爸爸在,爸爸在這!”
眼淚順著眼角滴落。
我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活下去,如果我活著,我拚盡全力也要護他周全。
“孽種!除了哭就是哭!你跟你那個禽/獸老爸一樣的惹人厭!”
方言惡狠狠地將樂樂往前一推,樂樂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下室的門口。
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傅佳成得意的勾起嘴角,但那抹得意隻維持了幾秒,
“阿言,這個方法不行吧?”
“子宴最忌諱孩子哭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子宴會拚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