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病房,隻見我媽媽頭磕在地上,動也不動,我蹲下身去摸她身上的溫度還特別冷。
我想去找醫生,可是那群保鏢怕我跑了,硬生生的將我推回病房裏。
急得團團轉的那幾分鐘,我真的是要把眼淚流幹了。
直到沈涼川慢騰騰地走進病房。
我直接膝蓋跪在地上求他。
“我求求你,快叫醫生啊,沈涼川你救救我媽,後麵你怎麼懲罰我都行啊!”
沈涼川握住我的手腕想把我拽起來。
“我的人隻是打了她幾下,這麼弱,碰瓷有意思嗎?”
他找保鏢使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翻過我媽的身體,探鼻息。
“先生,要叫醫生嗎?”
沈涼川漫不經心地回答:“一個賤人,治什麼治。”
我很想哭,心裏很難受想發泄出來。
但我媽媽還要靠我救。
徑直伏在地上朝沈涼川磕頭,一個又一個,額頭砸在地板上“咚咚咚”的響。
血花印在地板上,我從未如此狼狽過。
沈涼川大概是心軟了,揮了揮手讓保鏢去找醫生過來。
我媽立即被送進了手術室。
手術進行了4個小時搶救,醫生一出來我就撲過去。
可是隨之而來的不是好消息。
是醫生讓我節哀和我媽蓋著白布冰冷的屍體。
我的天瞬間就塌下來,癱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嚎啕大哭。
沈涼川走過來要拉我起來。
可是我的腿軟得像兩根麵條,他怎麼扯都扯不動。
我仰頭朝沈涼川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沈涼川,我媽死了,你開心了。”
他鬆開手,蹲著我邊上拿起紙巾給我擦臉。
“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
臉上的肌肉好像失去控製,我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隻能愣愣地看著他那動作。
溫熱的液體流進嘴裏,很苦,苦得發寒。
我又重複地呢喃一聲,“沈涼川,我媽死了。”
他的語氣很溫柔,像對白雪說話那樣溫柔。
“嗯,她該死。”
我推開他,幹嘔起來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可更多的鋪天蓋地的恨,像是要把我吞噬。
可我又不知道恨誰,恨沈涼川,還是恨我自己?
肩膀被人輕輕握住,我抬頭,竟然看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疼。
我一定是看錯了,看見我這麼狼狽,他肯定很開心,怎麼會心疼呢?
我用力眨了幾下眼睛,緩解那種酸澀的感覺。
“沈涼川,好沒意思,讓我死了吧。”
沒等他說話,我拿起早已落在地上的水果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刺向手腕上的動脈。
沈涼川臉色一變,一把奪過刀:“周歡,你真想死?”
隨著劇痛,手腕處的鮮血直接噴射出。
他上前,用手掌狠狠壓住我的傷口。可傷在動脈,血根本止不住。
我看著他的側臉,素來清冷的男人此刻染上焦灼。
“沈涼川,讓白雪給我輸血,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我揚起一個笑容。
眼淚流夠了,該懲罰壞人了。
媽媽,我隻能這樣幫你懲罰沈涼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