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婚前，陸沉風提了個要求。

沈燼霜必須參加他和林若柔的婚禮，並成為唯一的伴娘。

隻有答應這些，他才肯離婚。

陸沉風把燙金請柬甩到她麵前時，沈燼霜正在收拾最後幾件毛衣。

他指尖敲著伴娘禮服設計圖：

“婚禮流程表今晚發你郵箱。”

沈燼霜盯著請柬上林若柔穿著魚尾婚紗的畫像，想起當年領證那天，他在民政局門口給她買的氣球也是這個顏色。

試衣間裏水晶燈晃得人眼花。

林若柔提著裙擺轉圈，蕾絲頭紗掃過沈燼霜的膝蓋。

陸沉風坐在天鵝絨沙發上微笑，西裝扣子解開兩顆。

以前她試穿超市99元特價裙時，他也這樣懶散地笑過。

店員捧著鑲鑽頭冠過來諂媚地對林若柔說：

“這婚紗是陸先生特意從巴黎定製的，林小姐真是幸福~”

換完婚紗，沈燼霜跟著前往紫金山的婚禮現場。

婚禮設置在一處山崖旅館，能一覽整座城市的麵貌。

在山上舉辦婚禮，是林若柔的提議。

她說她喜歡山林，晚上還能看到螢火蟲的點點星光。

來到旅館，陸沉風和工作人員溝通婚禮細節，林若柔和沈燼霜則在亭子裏休息。

林若柔突然踉蹌著扶沈燼霜肩膀，鑽戒在沈燼霜鎖骨劃出紅痕。

涼亭上的山風裹著鬆香味。

沈燼霜從口袋裏拿出冰涼的玉鐲，想起奶奶臨終前的囑咐，如今換成別的女人來實現了。

正苦笑著，林若柔突然伸手來搶，指甲在沈燼霜虎口抓出血絲：

“都離婚了，還裝什麼深情！”

她猛地把玉鐲砸在地上，脆響讓沈燼霜心疼不已。

“林若柔，你瘋了嗎！”

沈燼霜撲過去撿碎片，林若柔突然拽住她手腕，美甲陷進沈燼霜結痂的針眼。

“你不是打算和他不再有瓜葛麼！那你還留著這玉鐲幹嘛？”

“既然要離開，那就斷得幹幹淨淨！”

拉扯間，沈燼霜和她從亭子裏掉了下去。

墜崖的瞬間，沈燼霜看見陸沉風從旅館衝出來。

他手裏還攥著婚禮流程表，封麵上畫著林若柔最愛的白玫瑰。

冷風灌進鼻腔時，沈燼霜忽然又想起二十歲生日那晚。

沈燼霜們在城中村天台放煙花，他把沈燼霜凍紅的手塞進他毛衣裏，說等有錢了要給沈燼霜買比月亮還大的鑽戒。

現在月亮碎在山崖上，而沈燼霜好像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