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後,我向外走去。
顧秋瑩第一個看到我的身影。
短暫驚愕後。
她一把放下搭在方南洗胸膛上的手,柔柔抱住我:
“瑾安,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了在家等我嗎?”
“你不要多想,我愛的人隻有你——自十年前被你救下的那一刻起,你是我的生命,我的唯一。”
“至於剛才,我隻是投資了這個項目,準備對項目最重要的主播環節驗貨!”
顧秋瑩抬起那雙秋水般的眸子,一字一句,跟我解釋她跟另一人有多清白。
可世界上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
貧窮,咳嗽。
還有看向另一人時的愛。
這是十八歲的顧秋瑩紅著臉看我時,教我的心動法則。
二十七歲的她用同樣充滿愛意的目光,小心又克製的看向方南時。
卻把這句話忘了。
我一聲苦笑,越過她都阻隔,看向幾步開外的方南。
他身材很好,蜜色的腹肌上是袒露的胸膛。
注意到我的目光,方南向我展示了被顧秋瑩撫過的肌肉後,才向我走來。
他友好的向我握手,眼中卻是抑製不住的嫉妒。
“小蘇,原來你和顧總認識啊。”
“既然如此,你剛剛冒失的摔設備的事我也不計較了,等會兒就陪我播個踩手鏡頭,當作賠禮道歉?”
方南把“小蘇”這個稱呼咬的很緊。
畢竟在工作時,他不知多少次這麼使喚我。
字裏行間,彰顯著明目張膽的的正宮大度。
聽到“踩手”兩個字,顧秋瑩麵色不善。
一把推開方南,眉心深蹙:“瑾安手受過傷,不能拿重物。”
顧秋瑩庇護的動作並未把方南激怒,他表情變得愈發乖巧。
“瑩瑩姐,我最聽你話了,你在乎的人,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隻是個借位拍廣告而已。”
“況且您看這麼多員工在呢,小蘇摔了東西,我不象征性懲罰一下,怎能服眾?”
說話間,其他與兩人關係近的員工也附和起來。
“是啊瑩姐,項目畢竟是您投資的,懲罰分明,南哥也是為了您著想。”
“再說又不是讓人斷手,輕輕位踩一腳而已,一個大男人,不帶這麼嬌氣。”
他們說話時都避開了我。
可說話時那種看小三的眼神,讓我我清晰感受到他們對我的鄙夷。
顧秋瑩麵色一冷。
可無數道懇切的目光下,訓斥的話遲遲未說出口。
末了,她扭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哀求:
“既然如此 瑾安,不如你......”
我無視她的哀求:“你希望我被踩嗎?”
小傻瓜激動的聲線響於耳麥:“安安,你手傷最近複發了,不能踩!”
“你這隻手當年是為救我才斷的!”
可顧秋瑩頓了一會,竟點了頭。
我笑了,將手伸到小傻瓜看不到的位置。
“好,那就這樣結束。”
話落,一隻腳重重的向我手上踩下來,連皮帶骨,痛的整隻手血肉模糊。
“第二次生效,婚姻結束。”
耳邊,小傻瓜的聲音響了起來。
音調哽咽的像是在哭。
顧秋瑩不知道我說的結束代表什麼,她欣慰的抓住我的手。
“瑾安,這種讓手難受的事,我不會再做。”
“我發誓!”
她發誓時的眼睛很亮。
像極了十八歲,她麵對混混,將我擋在身後的時候。
那時候,她不顧我撕心裂肺的阻止。
輕笑著,眼裏亮的像是有灼灼的火:
“別過來安安,你的手要是被那些惡人踩到,我會心痛死的。”
“我不會讓你的手受傷的。”
“顧秋瑩就算被被那群人劃花臉,也會讓你好好的。”
時光流轉,物是人非。
一滴淚從我的眼眶中落了下來。
我摘下指上的婚戒。
顧秋瑩,你還剩最後一次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