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靠在我懷裏,語氣溫柔:“等到鶴隱的眼睛治好,我們就回老家,再生個寶寶,快樂生活。”
我閉上眼,聲音虛弱而空洞:“好。”
鶴隱迫不及待地問我:“聽說你有點本事,那兩塊碑文你翻譯成什麼了?”
我麵無表情,聲音冰冷:“我瞎了,光憑觸摸拓片,根本無法還原。”
鶴隱“哈哈”大笑,隨即抽出一把鋒利的美工刀,按住我的手背開始刻劃。
劇痛瞬間襲來,我渾身顫抖,冷汗直流。
林婉急切開口想要製止:“他已經......”
“我跟甲方簽了合同。”鶴隱冷冷打斷她,“明天拿不出譯文,我們三個都得傾家蕩產。”
林婉無奈歎息,轉身輕輕帶上房門。
“是史密斯在等著譯文吧?”我咬牙說道,“他一直在研究鬼方語。那塊碑文是殷商時期的,我勸你別打歪主意,這些都是國家文物。”
鶴隱嗤笑一聲,突然掀開我的褲腿,刀尖抵上大腿內側最脆弱的肌膚。劇痛讓我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醫生聞聲趕來查看,鶴隱這才收起刀鋒。
他居高臨下盯著我,語氣冰冷:“現在,你是選擇翻譯,還是繼續受罪?”
我雙手顫抖,將拓片上的古文字逐一翻譯:
【金烏棲於骨鈴之東,玄龜負地叩血泉三湧;
青銅虺枝纏星軌七寸,夔龍睜目處獠牙貫北穹。
刳人盤發為繩引,夜逢鬼宿倒懸時;
剖鉞吞日影,血浸玉柄指商丘。】
鶴隱迫不及待地將譯文發送出去,很快收到確認。
他看著病床上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我生病時都在出租屋熬過來的,你一個大男人,倒是挺會享受。”
林婉小聲勸阻:“醫生說不能出院。”
鶴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不到半小時,他帶著一群記者和小女孩的家人闖入病房。
我掙紮著爬下床,跪地請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鶴隱踩著我的頭顱,對記者冷笑道:“賤骨頭,有錢住院沒錢賠償。”
我被迫提前出院,林婉請她父親林許來接我。
林許本就對我這個常年出差的女婿不滿,此刻更是恨不得我死了。
他對林婉說:“先把車座椅放好,女婿待會兒坐得也舒服些。”
林婉走後,林許叼著煙,冷冷地看著我:“輪椅在門口,爬過去。”
我咬緊牙關,一寸寸向門口挪動,每動一步,傷口都傳來劇烈的疼痛。
鶴隱故意擋在我的必經之路上,我別無選擇,隻能從他的襠下爬過去。
回到嶽父家,餐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肴。然而,我並未被允許坐在桌旁。
鶴隱拿了個鐵盆遞給我:“去狗窩吃。”
我愣在原地,林婉輕聲替我解圍:“他還不餓......”
“你現在這副樣子,有人給你一口飯已經很難得了。”鶴隱冷笑,語氣中滿是嘲諷。
鐵盆裏裝的是剩飯混著狗糧,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我喉頭發緊,胃部翻騰,但強忍著惡心抓起一把塞進嘴裏,粗糙的顆粒幾乎劃破口腔。
“真有意思!”鶴隱拍手大笑,“狗糧也吃得這麼香!”其他人隨之哄笑,聲音刺耳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