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高燒讓我意識模糊。
我蜷縮在客房冰冷的地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痛。
突然,房門被推開,嶽父走了進來,眼神充滿厭惡。
“廢物!”他冷冷說道,“早知道就不該讓你進門。”
林婉急切地說:“爸,讓我去給他買藥吧?”
“不準去!”嶽父厲聲嗬斥,“他在裝可憐博同情!”
林婉猶豫片刻,隔壁傳來鶴隱的噴嚏聲。
她立刻忘記了我的存在,轉身殷勤地照顧起鶴隱來。
不久後,嶽父直接將我扔到了院子裏,似乎覺得我死了就不會再拖累他的女兒。
寒冷和疼痛交織,但我告訴自己: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靠著牆根,我聽見鶴隱在房間裏低聲談論:“那段話,就是鬼候寶藏的位置......”
林婉擔憂道:“這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是國家級的寶藏......”
“放心,史密斯會公開研究結果,事成之後還會給我一千萬。”鶴隱的聲音透著得意與貪婪。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寒意。
鶴隱找人運來了一個鬥犬籠,群狗沸騰,嚎叫聲此起彼伏。
我的心跳聲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越來越快,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厄運。
“你不是挺能耐嗎?”鶴隱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戲謔,“今天就讓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恐懼。”
他猛地推開鐵門,幾隻肌肉賁張、目光凶悍的鬥犬咆哮著衝了進來。
它們的牙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每一步都伴隨著沉重的低吼。
我的手心滿是冷汗,雙腿因恐懼而僵硬得無法挪動半步,隻能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勉強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就在那些狗如箭般射向我的瞬間,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景發生了——那隻體型最為龐大的黑犬突然從束縛中掙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撲向了鶴隱!
“啊!”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我鼻尖問到一股甜腥味,鮮血迅速浸透了鶴隱的褲腿,染紅了一片。
混亂之中,我也成了群犬的目標。尖銳刺耳的吠聲與撕咬聲交織成一片,我拚盡全力掙紮,試圖躲避那致命的利齒。
然而,一陣劇痛還是不可避免地襲來——我的右臂被一隻狗狠狠咬住並扯斷。
在血泊中,我一邊用殘肢抵擋著持續不斷的攻擊,一邊在地上摸索著失去的手臂:“我的手!沒了手我怎麼翻譯碑文?”
我絕望的聲音在這恐怖的空間裏回蕩。
就在這時,林婉的呼喊劃破了嘈雜的空氣:“鶴隱!”
她手持一根粗壯的木棍,勇敢地驅趕著瘋狂的惡犬,衝過去扶起了受傷的鶴隱,完全沒有注意到蜷縮在角落裏的我。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和哭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快,我們必須去醫院!”
林婉心疼的摸著鶴隱,“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語言修複師啊,你的手怎麼能受傷呢?”
隨後,他們匆匆離開了這個地獄般的地方,留下我獨自一人麵對那群仍在狂吠不止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