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家。
夏寒川和夏白露正在吃火鍋。
談笑風聲,溫馨甜蜜。
好像他們兩個,才是這裏的男女主人。
夏白露站起身,怯生生說:“清顏姐姐,對不起啊,把你一個人放在醫院,主要是我比較擔心哥哥的身體。”
夏寒川扯著夏白露坐下:“是她害得你住院,還有,你是我們夏家捧在掌心的寶貝,不比她低人一等,沒必要唯唯諾諾。”
夏白露看了眼我,忙低下了頭。
看似很害怕,其實小心機得逞,在努力憋著笑。
我看得清楚。
但我是個精神病。
精神病人分辨不了綠茶那些伎倆。
精神病人想要生存下來,隻能做兩件事——
順從與發瘋。
夏寒川嫌惡地瞪我:“杵著做什麼?快吃飯。”
我聽話,坐了過去。
“怎麼吃?”
他們愉快的談話被我打斷,齊齊看向我。
夏白露試探問我:“清顏姐姐,你不會受刺激了吧?”
“別理她,又和我賭氣。” 夏寒川根本不相信。
“你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我雙目呆滯,看著一桌食材。
“我不知道。”
夏寒川摔了碗:“生吃!”
“好。”
我聽話,照做。
拿起盤子裏的一塊生肉,丟進嘴裏,大快朵頤。
夏白露捂著嘴,驚訝地瞪大眼睛。
“該不會真的瘋了吧?”
我抬起頭,嘴巴四周糊滿血漬。
給了她一個瘮人,且認可的笑。
是的,想活著,先發瘋。
夏寒川的臉色,一點點黑了。
他打量著我,威脅道:“沈清顏,如果你真的瘋了,我就把你送進精神病院。”
我訥然地點點頭:“好,去精神病院,我最聽話了。”
“你要是瘋了,那我就去白露的房間睡。”
夏寒川知道我最在乎這個。
用我脆弱點攻擊我。
我眼巴巴望著他:“那我呢?”
“把你趕出去,睡狗窩!”
“狗窩?” 我奇怪地看著夏寒川。
他指著我,點點手指,一副我就知道你是裝的表情。
我對他溫柔地笑:“好呀,寒川叫我睡哪兒我就睡哪兒。”
夏寒川像隻泄了氣的皮球。
謹慎地審視我。
神情裏,浮現出一抹琢磨不透我的懼怕。
晚上我抱著枕頭,去了院子裏的狗窩。
我鑽進籠子裏,閉著眼睛,沉沉睡了。
睡狗窩,竟然能治失眠。
這是我結婚後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天快亮了,我聽到有一陣狗吠聲。
睜開眼,籠子裏多了個東西。
那是一隻烈性藏獒,體型比我還大,長著獠牙,饑腸轆轆,對我虎視眈眈。
我渾身都在顫抖。
“沈清顏,隻要你承認裝瘋賣傻,我就打開籠子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