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意識自己在說什麼,鳳國吹嗩呐的場合很少,除了重要的典禮和大喜事,更多用在喪儀上。
尷尬之餘,我將目光重新落在碧梧身上。
“她的脖子上無痕跡,無外傷,室內也無掙紮痕跡,最大的可能便是中毒而死。”
聽了我的推斷,張恕當即否定:
“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昨日她的餐食和平日使用的器具、香料都檢查過了,並無異常。”
碧梧死得的確很詭異。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悄聲無息死在了我身邊。
張恕補充道:
“熏香也排查過了,碧梧平日不愛熏香,隻在屋中種了幾盆芍藥,那是陛下賞賜的,檢查後也沒問題。”
屋內的確有幾盆芍藥,昨日碧梧睡前還聞了聞。
不對,碧梧身上還有一種氣味。
“碧梧最近可在服藥?”
我娘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便是一本醫術,養母見我感興趣,便讓我跟著府醫學習。
這藥香味,我絕不會聞錯。
“碧梧這幾日都帶著麵紗,因為在學的這支舞本就是配麵紗的,所以起初我沒有在意,可碧梧臉上的瘡顯然不是死後才生。”
張恕也反應過來,當即令人去太醫院調醫案。
他行事縝密,不僅要了碧梧的,還將教坊司其餘人的醫案一並調用。
近一周,就診的人並不多,很快便找到一個可疑之人。
舞姬靈萱。
她以風寒為由,開了三日的解風丸。
解風丸中含巴豆,毒性大,的確也會導致生瘡。
張恕鬆了一口氣:
“總算能洗清你的嫌疑了,你先回教坊司吧,我去聽審。”
以我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多待。
回去的宮道上,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麵容憔悴,步履匆匆往我來的方向去。
我問身後送我的大理寺官員:
“那人是誰?”
“潯陽候世子,顧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