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
大概是三年前,我陪著他出去應酬,卻發現他被人下藥,渾身燙得嚇人。
我本想去找醫生,卻被他拽住,折騰了整整一夜,他才從情欲中脫身。
清醒的那一刻,看見滿身紅痕的我,他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那還是他頭一次在我麵前發火。
他說我心術不正,品行不端,說公司留不得我這樣的人。
我後來才知道,那天他服用了一整瓶安眠藥,要不是發現及時,被送去醫院洗胃,大抵就沒命了。
我還是沒忍住,偷偷去了醫院看望他。
裴斯年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見我進來,他微微蹙起眉頭,別過頭,不願看我。
“你還來做什麼,補償費已經轉給你了,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我撫上他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你幫了我那麼多,我理應還清之後再離開。”
從那時起,我們的關係就發生了改變。
白日裏我還是一個普通的助理,到了晚上,我們時常像那日一般,心照不宣的荒唐。
溫泉、酒店甚至是公司,都留下過曖昧的痕跡。
我貪戀這種感覺,像是做了一場美夢,久久不願意醒來。
可夢終歸是夢,如今美夢破碎了,現實的殘酷還是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天空中突然下起大雨,雨點滴落在我脖間,像是想衝洗幹淨上麵的吻痕,衝刷掉我心中的漣漪。
忽然,頭頂上方籠罩下來一片陰影。
裴斯年撐著傘,緩緩開口:
“沒走就別走了,晚上也不安全。”
“正好明天帶你去見見羅瑤,你未來的老板娘。”
我還是跟著去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
她的確如裴斯年所說的那樣,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種貴氣,和我這種被從貧民窟認回去的私生女全然不同。
“瑤瑤,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助理,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找她幫忙。”
麵對羅瑤別有深意的目光,我有些局促地點了點頭。
“老板娘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我就好。”
這頓飯我吃得十分艱難,我不能吃辣,可羅瑤愛吃,滿桌的辣菜,我隻稍稍碰了幾口就感覺腹痛難耐。
偏偏我要放下筷子時,羅瑤又投來一個委屈的眼神。
“怎麼了,是菜不合胃口嗎?還是我在這裏你不習慣?”
聞言,裴斯年望向我,冰冷的眼神中還夾雜著一絲警告。
“別掃興。”
我隻好強忍著不適,硬著頭皮吃了下去。
正當我在思考該找個什麼樣的借口離開時,羅瑤突然出聲問道:
“曉曉是有男朋友了嗎?”
見她的視線停留在我脖頸上的吻痕,我愣了一下,趕忙將衣領拉高。
見狀,羅瑤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害羞了?沒關係,我懂,年輕人血氣方剛,發生點什麼很正常。”
“你若是不嫌棄,改天可以把男朋友帶過來讓我和你老板瞧瞧,別的不說,我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我抿了抿嘴,下意識瞥了裴斯年一眼。
裴斯年沒有看我,視線還停留在羅瑤身上,仿佛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有喜歡的人可以帶過來一塊吃飯,我和你老板娘都不會介意。”